今可是皇上亲授的五品文勋了,立即就为赵家大奶奶请封,朱家人再是气恨,可不敢再得罪轩翥堂这门姻亲!莫管朱家能不能与轩翥堂修好,婆母都受定了这迁怒,您老两眼一闭倒是万事不管了,留下咱们今后还如何过活?要终生能在轩翥堂为奴为婢我就不说了,可在朱家,这些年来我也算是认请了这户所谓的书香门第,一家子人都是道貌岸然内里不堪,还不如贩夫屠狗辈更懂得道义二字。”
这番话倒是落了地,后果可不得了,直接就把曹妈妈气得两腿一蹬呜呼哀哉了。
朱老太爷得禀,满脸的不耐烦:
“不就是死了个仆妇么?且她还是自己病死的,犯得着也当件事上禀?你媳妇执掌中馈多年,难道这样的事都处理不妥当?”
“曹家的论来已经不是奴籍,她那小子两口,闹着要索回赵兰庭当初交给曹家的养老那处宅院和良田……”
“这真是岂有此理!宅院和良田虽然是赵兰庭给予,但论来也是出自我朱家,曹家的是良籍,她小子儿媳及姑娘可还是我朱家的奴婢,为奴为婢者哪有私产?”朱老太爷气得直哼哼:“罢了,交代你媳妇,就替曹家的置办一副棺椁,体体面面让她入葬,我朱家也算宽仁待下,全了这份主仆情义。”
说完又倒头躺倒,抚着胸口顺着怨气,有的话朱老太爷实在说不出口,只有在暗中腹诽:不怪得大儿媳妇心怀芥蒂,当初确然不该助着赵兰庭宣扬才名,如今倒好,借着朱家的造势蟾宫折桂,小子竟敢翻脸不认人,三娘过世后,赵兰庭便开始疏远外家,及到他继承了家主之权,就越更张狂无忌!我这外祖父,他的嫡亲尊长,数回低声下气的示好,直至如今都换不回他半分热情回应,真是神佛无眼,才容得这样的不孝之徒青云直上!
如今翻脸不敢,修好不能,朱老太爷拿他的亲外孙子彻底无计可施,正生着闷气,又见长子折了回来。
朱大舅这回可是一脸的惊喜:“真是贵客临门啊,父亲请快些更衣,是卫三弟贯之远自金陵前来拜望父亲了!”
朱老太爷也果然又惊又喜:“贯之来了?算起来当年一别,屈指竟二十余载不见,可惜老友瑟汀已经作古,但也庆幸贯之如今子承父志,同样为名声赫赫的江南名士。”
赶忙的倒履相迎。
一处花厅里,与卫贯之年龄相近的朱三舅正陪着阔别多年的好友闲谈,问得卫贯之这回入京除了拜访故旧之外,并无其余要事,他便很是热情的相留:“贯之也莫再盘桓别处,仍是住在家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