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趟门儿,先奶奶一步回府,这会儿子正在花园里的扶桑亭品茗,单让盼顾随着去了服侍。”
渠出便见徐氏两道眉头突然挺立起来,一巴掌拍在炕床上,踩着鞋子就要往外走,却被门外头进来的一个婆子几乎是拦腰抱住,那婆子圆脸圆眼的,把满屋子的婢女挨个一瞪,斥令她们全都避退,才安慰不知为何怒火冲顶的何氏:“奶奶可别再为了那婢子和七爷闹脾气了,从前儿还在福州的时候,奶奶可没少为这个受二太太埋怨。”
“我就是忍不下心头这口郁气!”徐氏红了眼,一边眉头高一边眉头低,又是愤慨又是委屈:“婆母也说了,虽然翁爹当年的确有意去顾家求亲,但这门婚事老太爷原本就不赞同,更别说顾举人一死,眼看着顾家必会彻底败落,就更不可能为七爷求娶一个破落户孤女为正室,既是如此,婆母作何找了个和那顾氏几分相似的贱婢,且还放在七爷屋子里服侍?又话里话外的告诫我切莫妒悍,说什么在我为七爷生下嫡长子前,不会赞同七爷纳妾,可不暗示等我有了嫡长子,就得扶那贱婢作姨娘?是,一个贱婢而已,我不是容不得她,可七爷爱惜的是那贱婢么?分明仍对顾氏念念不忘!这让我如何容忍?!”
“我的奶奶,可得小着些声儿……二太太不是也说了么,当年是因为七爷闹着非顾氏不娶,为这事老爷甚至动了家法教训,七爷身心受损病重不起,二太太心里着急,也活该那盼顾的命数,她本是家生奴,老子娘是和二老爷的长随住在一个院儿里,那长随和二老爷去过汾阳,瞧见过顾氏的容貌,见盼顾的眉眼和顾氏有几分相似,便跟二太太提议,那一段儿也多得有盼顾的服侍,七
爷才能逐渐康复。
老奴冷眼瞧着,盼顾还真不是个挑事的性情,倒难怪二太太越看她也越中意,老奴明白奶奶心里烦堵,可七爷这样的家世,又年纪轻轻就考中了庶吉士,日后免不得会有侧室的,与其在外头纳一门良妾,不如盼顾到底是奴籍才易于控制。”
渠出听得瞪大了眼,难怪徐氏对大奶奶如此厌恨呢,没想到里头还有这层缘故。
便听徐氏恨声道:“我却宁愿容下一门良妾,都不愿七爷心里一直还记挂着顾氏!”
“奶奶若真这样想,也犯不着此时发作,虽说二太太如今远在福州,可盼顾到底有七爷护着,要若因为区区婢女伤了七爷与奶奶夫妻情份,可得不偿失。奶奶千万要隐忍着些,日后慢慢筹谋,要紧的是先有了子嗣,再想法子拿捏盼顾的错处,奶奶占着理才好把她发落,且最好是借老太爷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