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模样,他本又生得健壮,这一打扮,让焦小郎误以为叩门人比自己要大出十来岁。
“这里可是满势大哥的宅屋?”柴生一开口,也果然将儿子只比自己小个两、三岁的焦满势称兄道弟。
“正……是。”简简单单的两字,焦小郎却在当中拖也个长音,足证心底的忐忑不安了。
“那你应当便是我大侄子了。”柴生呵呵笑了两声,挺起胸膛便一脚进了院门,全然不把自己当作外人般,三两步就站在了搂着女儿,侧身回避的焦母跟前,揖见道:“二位也定然便是焦大嫂、大侄女,兄弟在这里,给大嫂、侄女问好了。”
别看柴生一副江湖莽汉的做派,其实心里也在暗暗打鼓,拿不准莫问小道指点他的这套言行,能不能把一家三口给糊弄过去。
但事实证明莫问小道在弄虚作假的门道上,还真懂得不少技巧。
焦家母子虽然忧心忡忡,对待柴生这位不速之客很不热情,却并没有怀疑来人是经过了一番伪装,完全没看出他其实是个少年人。
“郎君认得外子?”焦大嫂依然是侧着身,似乎还把焦姑娘更往怀中紧了一紧,连一点侧脸,都不肯让不速之客瞧去。
“弟在太康,有幸结识了焦大哥,虽说时间不长,只觉相逢恨晚。只因弟在太康开罪一个地霸,不得不出外避祸,是想往太原投靠叔父去,原本劝着焦大哥和我同行,兄弟间互相照顾,只可惜……焦大哥因为病痛,经不起奔波了。”一路说话,柴生一路摘下了胳膊上的挎袱,两下解开,取出几块碎银子来:“这是焦大哥托我转交给大嫂以及大侄子,说他没法子再照顾妻小,心里愧恨,要是这回身体能好转,定会悄悄回来看望,大嫂子及大侄子、小侄女,定要珍重,如此焦大哥虽然流落在外,心中也总算是安稳的。”
“这真是我父亲托你转交的?”
却是当焦小郎刚刚才问出这句话,焦大嫂就一把将那碎银子夺在手里,又立即侧身:“大郎快些谢过这位郎君,好生送走吧,莫再耽延了客人的行程。”
柴生几乎是被撵出门去,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把焦家母子的态度如实转告春归知情,却也是当然没有想到他走之后,还有个亡魂继续留在焦家窥望的。
渠出自从焦小郎赴汤蹈火般的去开门时,就觉得这家人简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真像做了天大的亏心事时时担心着报应的模样,再看他们对待柴生的态度,更加诡怪,此时当然瞪大眼竖高耳全神贯注,不愿错过一分一毫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