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想,有这仆妇通风报讯,倒也省了他再多事。
又果然沈夫人一听,心花怒放,虽猜不出有何大事,也乐得坐壁上观,趁机落井下石。
仆妇显然也顾不得是否有旁人在侧,气喘吁吁噼里啪拉就是绘声绘色的一番话:“那小贱人顾氏,今日竟在寺庙外头,摆张帛书要卖身葬母,三爷闻讯,岂肯错过,带着十好几人就赶了来,要买那小贱人,哪知小贱人又当众反悔,还怒斥三爷是杀母仇人,激得三爷要将她拖回去重惩,小贱人一急,奔着墙上就撞了过去,轰隆一声,竟然把一截院墙都撞塌了!”
古氏听得摇摇欲坠:“三爷人呢?”
“小贱人这一撞,惊动了寺里的武僧,又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几个闲汉,围了三爷不让走,三爷现在无法脱身。”
沈氏一边听着,兴奋不已,又作出愤怒之色:“真没想到,堂堂国公府的公子,居然为非作歹,行为恃强凌弱之事,可怜那女子,如此刚烈、宁死不屈,这一撞,撞榻一堵墙,岂不是香消玉殒?真造孽,郑三爷这回,闹出人命来,可难以息事宁人。”
古氏心中焦急,听闻这话,更是勃然大怒:“那顾氏自愿卖身,哪里称得上恃强凌弱,又是她先毁谤我家三郎是杀人凶手,三郎不愤,这才冲突,她自己撞墙死了,怨得了谁?”
这争执声有些大,外头孙宁听见,惊得魂飞魄散,这时也顾不得许多,拔腿便往外头跑,好容易挤进里三层外三层,一眼便见隆灵寺坚固的围墙当真豁了个口子,脑子里轰隆一声,一片空白。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又才想起察看春归的情况,他还抱有一丝饶幸:明明计划妥当,顾妹妹是佯作触壁,柴生及时阻拦,怎会当真伤及顾妹妹性命?说不定是这隆灵寺的围墙,年久失修,自己塌了。
孙宁艰难地移动眼珠,又才发现还有一层人群,他忐忑不安往里挤,还没挤进去,就听一声佛号。
原来被惊动的不仅仅是武僧,还有住持方丈,这位方丈懂得医术,已经先一步赶来救治春归,他念出一声佛号后,也是如释重负:“这位施主虽说受了伤,好在伤势不重,并无性命之忧,善哉善哉。”
围观者又是一阵大哗。
“我们可是亲眼目睹,那姑娘使出全力撞墙,轰隆一声把围墙都撞塌了一截,竟只是受了轻伤,这怎么可能?”
方丈也觉奇异,作为住持,他可是相当清楚,寺院围墙决不可能年久失修,隆灵寺香火旺盛,又不缺财款,尤其外墙,一年两次修固,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