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敷衍。”
陆近渊说道:“‘那位’留在他体内的印记已经消失了,所以,即便他之前没有想要真正放弃,现在也已经是被放弃了。被弈手放弃了。”
荆昧秀气的眉毛一皱,“准吗?”
陆近渊看了他一眼,端起玉质的杯子喝了一口。
“嘿,师兄莫怪,是我失言了。”荆昧笑笑,转而有些不解,“难不成‘那位’还有后手?”
陆近渊闻言,剑眉微挑,“你莫要陷得太深,这件事书院没有插手,这已经表明了先生的意思。”
荆昧连连点头,端起来白玉杯。
只是,在氤氲着的热气背后,他的眼神有些晦暗莫名。
“先生生死难测,这天终究还是要变的。”
少顷,陆近渊主动问道:“来年三月的道会,你会参加吗?”
“哦?”荆昧笑了笑,“师兄何必明知故问。”
“你应该知道,【人之卷】既然在他的身上,就意味着他才是得到了认可的存在,哪怕是书院,也争不过的。”
陆近渊语气莫名地说道:“先生这次道劫,书院更应当拧成一股绳,应对海外的那些人才是。”
荆昧那像是女孩子般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陆近渊轻声道:“你是这代的书院大师兄,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为书院考虑考虑。”
“知道了。”荆昧眼帘低垂,端起玉杯,“凉了就不好喝了。”
一旁,陆近渊逐渐沉默下去,没有再顾荆昧,如同一尊雕塑。
……
‘滴答’‘滴答’
阴暗,潮湿,凝聚的水滴从长满青苔的墙上落下,在坚硬的地面上迸溅。
地上是铺就的草帘,被水泡透的麦秆发出难闻的潮湿味道,带着一种腐朽,而上面,则还有一方小桌。
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影,此时就坐在桌前,好像在忙活着什么,哪怕他的四周只有一片漆黑。
这里是一处不大的地牢,唯一的光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栅栏小洞。
微弱的星光透过孔洞穿过来,在地面上露出一个碗口大的圈,在肮脏的地面上,映照得有些晶莹。
“卞族长,还在坚持么?”
阴暗之中,随着铁链扯动,门打开,一道有些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桌前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细微的声响在他的身前传出,那是被雕刻的物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