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局限在田间地头。但我一直想四处走一走看一看。”
“现在,这个愿望正在达成。裕妃娘娘,老师,国子博士这样的美官,我当不起。我并不是在乎别人的非议,只不过,我志不在此。而且,除了老师传给我的那些经史和算经之外,我因缘巧合接触到不少离经叛道的东西,如果都拿来教,将来国子监绝对鸡飞狗跳。”
葛雍正想说话,身后楼梯处突然传来了一个慢悠悠的声音。
“鸡飞狗跳,也比死气沉沉强。”
“想当初太祖皇帝在的时候,整个国子监那是一片欣欣向荣,曾经设过算科、格物、土木、船舶……各大门类应有尽有。太祖皇帝当年常念叨,如果什么地方是一潭死水,就放一条鲶鱼进去。可瞧瞧现在,国子监几乎就是那些死揪着时文制艺的腐儒占了大头,死气沉沉。”
张寿简直哭笑不得。太祖皇帝你还真行,连鲶鱼效应都整出来了!
可是,如果当年真的把国子监当成现代大学这样建设,那现在倒车怎么会开成这个样子?
看到是楚宽独自从楼梯走了上来,而其他人就仿佛消失了似的不见踪影,他不用想都明白,是别人创造机会让他能和裕妃见这一面。
等到眼角余光瞥见裕妃面色如常,反倒是旁边侍立的常宁满脸谀笑,他就认识到,眼前的这位楚公公肯定比常宁等级高得多,当下略一沉吟,照着朱莹之前那称呼,直截了当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敢问楚公公,当年的算科、格物、土木、船舶等科目,如今国子监里还有吗?”
楚宽哂然一笑,若无其事地说:“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的时候,那些科目是有,培养出不少人才,可惜太祖退位早,太宗不长寿,太宗晚年,诸子夺嫡,乱了一场。高宗皇帝幼主登基,皇后和生母敬妃又双双早逝,就连近身宦官也都是某些官员扶持的。”
“出自国子监的两位老师被人陷害,高宗皇帝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带歪了方向。再加上海外那些商船回来后都说,那些蛮夷之地风俗诡异,不懂礼法,远不如我大明,便有人觉得收纳那些西夷读书人和番书没必要。早年国子监培养的人,也渐渐因此被排挤了出去。”
“而后继位的世宗体弱多病,同样大权旁落,几乎事事都听内阁的,对太祖皇帝那些东西也似懂非懂,渐渐这些科目只是徒有虚名,几乎连学生都没了。太祖皇帝当年把开海和劝学的铁牌树立得天下四处都是,如今还是有人为了一己私利,叫嚣禁海外蛮夷和番书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