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晦自然不会去想太多,他这辈子前十七八年是想着活一天算一天,自然很能理解背后女子心情,现如今成了天底下有数的大宗师他也没去想太多,男子对于女子,一心一意便可,其余诸事,想太多也真是没什么裨益。
走出几步,这前方出现了个交叉口,叶如晦驻足片刻,选了其中一条走出数步之后这才笑道:“忽然想起一事,起先第一次从陵安出来,在淮州乡下收过一个丫头做学生,只是一直没有做到师长该尽的责任,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咱们返回洛城之前姑且去看上一看。”
背后的女子也不管叶如晦能不能看到,点点头之后便柔声笑道:“随你就是,之前一直听说这读书人收学生的过程极为繁琐,礼成之后倒是学生便要持礼相待师长,可是听你这三言两语,便好似这学生收下之后便再无交集,这天下还是难得遇到你这样的老师了。”
叶如晦哈哈大笑,好似这些时候的胸中郁结之气尽数吐出,他没有去说什么,只是谈起自己那位先生,“为人师,我那位先生便应当是楷模,在他门下的那些时日,可真是学到不少东西,原本以为先生不过就是有大才的落魄读书人,可入了陵安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想歪了,先生的名头可真够大的,不管是老师的老师,还是院长师叔和高师叔,哪一个不是这天底下闻名的读书人,恐怕也就是我了,才能当真觉着老师只是一个喜欢讲道理,喜欢喝酒的老儒生。”
背后的女子宽慰道:“先生这辈子活的自在,没什么不好的。”
叶如晦点点头,平静道:“说起自在,先生还真是大自在,不喜待在陵安与高师叔斗便出陵安便是,哪里用得着去猜去想这些事情,只不过这做先生的自在了,我这做学生的,可是一点都不自在了,替旁人做了这么多次事情,这一次我要回洛城,谁拦我,我便和谁讲道理,用嘴讲没人听,那我用剑讲便是!”
背后女子一阵精神恍惚,他一直觉着眼前这男子应当是算作儒雅男子,就算这成了用剑大宗师,可也不曾见他有过现如今这样子,就算是之前两人一同面对那冉无序时,也不觉得如此,可是即使是这样,她真是很喜欢啊。
叶如晦提气一掠数里,来到一处山林小溪旁,将女子放下之后,这才站起身,看着小溪若有所思。
女子有些疑惑的看向叶如晦。
后者苦笑道:“还真有人想着要拦我。”
女子不知所措,刹那间,青衣男子看向南方,一袭青衣迎风招展。
他低头喃喃道:“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