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算作半个读书人的两人在山腰站立时间不短,之后再登山,话语也不算是少,只是叶如晦说的少,而周太平说的多些。
等到两人登上这座归楚山山顶之时,叶如晦这才和周太平并肩而立,笑道:“周太平,你觉着你能活着看见太平那一天么?”
周太平登上山顶之后心旷神怡,看着山下那片一览无余的草原,反而问道:“叶先生,咱们不就是活在太平盛世么,至于周太平要想着看太平,只要转头看向南边,那就是太平了。”
叶如晦低声喃喃道:“真是身处乱世得见太平啊。”
周太平微笑不语,他当然知道叶如晦不会是平白无故一问,只是他既然是立志要守太平,便不怕自己身处在何地,他对眼前这个敢于孤身一人走过北匈江湖,还杀过不少大人物的叶先生敬佩的很,只是相处这些日子,倒也让他不像是最开始那般对他只有敬畏,渐渐觉得这叶先生其实和他一般,都算是年轻人,应当也有年轻人的风发意气,只是叶如晦毕竟算是经历不少,表现的要一般年轻人不同而已,而周太平更是干的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也不是一般的年轻人可以比拟的,两个不算是普通年轻人的年轻人虽说没有如何如何一见如故,互相倾慕,但好在都印象不错。
叶如晦在山顶站了不多时,便缓缓转身下山,下山之时他忽然笑着说道:“这趟江湖走的算是很值,只是有些遗憾。”
周太平皱着眉:“遗憾?!”
叶如晦走下几道石阶,轻声道:“最开始到北匈,也就是还没有碰见那个吴太常之前,我曾在桑麻城外遇见过一个咱们大楚这边的刀客,叫阮西安,他也是入北匈的大楚武夫之一,碰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替了报了仇,只不过人却是救不回来了,腰间的这柄刀便是他的,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去陵安城的路上,他用刀,也恰好受过教我用刀那位老前辈的指点,因此算起来,硬要说的话,叫一声师兄也不算是错,只是当日还算不上如何熟悉,后来他让我带一句话给老前辈,我也照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当时出陵安之时我没想着要说的,想的是要老前辈从北匈回来之时才开口,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说的,现在想来,要是当初不说,这老前辈也听不见了。”
周太平下意识看了一眼叶如晦腰间的那柄刀,要知道,从北匈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叶如晦这一趟北匈江湖走的时候可当真是用刀一路杀来的,要不然也不会是传出有大楚刀客在北匈行凶了。
周太平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