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身后的两人。老板娘正欲开口提醒已经没位置了,那中年男人便指了指白发男子,自顾自走到那桌前坐下。
而这两位,只是靠着门口站着,不发一言。
酒肆内众人大多惊讶于这个男人竟然敢坐到这白发男子前,反而对于这个看着面生的男人的身份没有半点兴趣。
而自顾自坐到白发男子面前的男人先是抬头看了看这个白发男子的一头白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复而是轻轻开口说道:“这么些年了,你风采依旧,反观我,已见老态。”
白发男子不开口,咽下一口酒。
按道理来说,这白发男人应该是永世不得出府门一步的,而且这个道理便是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给定的。
对面的中年男人自己给自己倒了碗酒,看着这碗算不上佳酿的劣酒。并无嫌弃神色,反而是看着极为享受的一口喝完。这才感叹道:“白难,有多少年,咱们俩没有一起喝过酒了?朕曾无数个日夜做梦梦到咱俩一起跃马扬鞭的那段日子,只是每每醒来,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朕?!世上有何人敢如此自称?
恐怕世人都想不到,王朝的九五至尊居然会同一个废庶军侯在陵安的一处不知名小酒肆里,喝着廉价的劣酒。且这个废庶军侯对面前的皇帝陛下,仍旧是不理不睬。
白难提过酒,总算开口,“酒是高粱酒,只是酒糟发酵的时间长了,蒸的时候短了,比之陵安普通酒楼的酒都要相差一大截,又怎么比得上宫中的贡酒,倒是难为你还喝得下去。”
皇帝陛下无奈一笑,他倒是了解白难的性子。这些年在朝堂之上,听不见白难的声音,倒是很不习惯。只是他也知道,白难既然当年在仕途和她之间选了后者,这大楚朝堂便真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对于白难当年旧事,他倒是不介意,甚至若不是众多朝臣竭力进谏要治罪于他,此时白难仍旧还是该身处北境,依然是那显赫无比的天军侯。只是世间太多事,就算他作为皇帝,也仍旧无法改变。
皇帝陛下脾气温和,对待面前白难更是如此,也没有任何怒意,反而是笑道:“高深那老头的新政修好也有些时日,只是迟迟不发,朕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就算是朕也无能为力,朝中大半朝臣出身门第,就好似一颗大树,其根须错综盘杂。高深新政走的是快刀剁顽疾的路数,更是被这群人抵触,想起这事,饶是朕都要头疼。”
白难没急着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已经渐停的雨,这才开口说道:“你不是早有打算,还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