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安这几日不安生,一方面是因为那封南唐国书的缘故,更多的却是因为皇帝陛下当日钦点的赴南唐的那批人。
这些人大多是在朝堂中默默无名的年轻官员,而此次不知道皇帝陛下从哪找出来。
大多数朝臣都从中闻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所以这几日,许多大臣明里暗里都在打听这些人。
毕竟在这朝堂上混,没点眼力见,那是万万混不走的。
至于叶如晦,作为名单上唯一一位书院学生,许多人自然是有心也无力。
书院那个地方,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进的,就算是皇帝陛下,要是院长不让进,皇帝陛下也没办法。
其实相比于这些要去参加南唐这场辩论的人来讲,作为领队的华章侯更让人来得值得深思。
这位当初做为在天军侯那件旧事中的直接参与者,被当时的朝臣骂的体无完肤。
皇帝陛下也迫于群臣压力,这些年没敢启用这位王侯。
这次重新启用,如果放在往日,少不得被群臣一阵反对。
不过正处于皇帝陛下被逼着废了天军侯的节骨眼上,哪个大臣要是还不长眼来找皇帝陛下的不痛快,恐怕自己是真的要不痛快了。
这位一直闲赋在陵安的王侯,相比于其他握有军权的王侯来讲,这位王侯受关注的程度却是要差了许多。
不过这几日,明里暗里,这位华章侯的府门怕是要被踏破了。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皇帝陛下这次启用华章侯,多半是觉得亏欠了天军侯。
所以只要这位王侯办好这趟差事,日后的仕途怕只是一帆风顺了。
而此刻,这位处于陵安漩涡中心的华章侯却静静地坐在府里喝着白水。
白水寡淡无味,也就如同这位王侯的人生一般。
这个一辈子只做了行军打仗这一件事的男子,在旁人看来,是最不懂变通的木头。
要是放在朝堂之上,说不得三两天就得让他卷铺盖走人。
可奇了怪,这个不懂朝堂争斗的男子,却硬生生的爬到了这个位置。
这个看不出年龄的男人缓缓起身,缓缓叹道:“不争就不招人恨,也就走的远,这些人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然后他转身进屋,不过在他刚喝水的石桌上有一份名单,正是此次要去南唐的人员。
而在名单的最后,叶如晦三个字被人用毛笔画了一圈,并且还在下批注了一行小字:
大鹏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