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只是平淡地将其揭过,甚至若不是王暝现在率先提起,她会当做从未发生。
或许在她真的是不在意,但是……王暝在意。
之前那颗情感残缺的心灵已经被补完,现在的他比起以往无论是气息还是心态都柔和了许多。按照求闻史记的记述方式的话,以前的王暝就是“危险度:极高;人类友好度:极低”的危险家伙。而现在的虚无之神则是“危险度:高;人类友好度:普通”的常见类型。
事实上绝大多数妖怪的危险值都和现在的王暝相同还要稍低,因为出身所以人类友好度是普通的少年甚至就可以说得上是“平易近人”的妖怪了。妖怪的危险性和人类友好度往往并不相关,就算是看似弱小无害的琪露诺,因为她的玩耍而死于寒冷的人类也早已超过十指之数。
当一方的力量过于强大时,就算是无心之举也会给弱者带来灭顶之灾。
十六夜咲夜垂下眼帘注视着那个看似温和谦逊,实则桀骜不驯的少年,心中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王暝竟然肯低下自己那颗高傲的头颅。
对于那些事情,她的确是不生气的。十六夜咲夜并不是会无理取闹的大小姐,她从来都不曾是谁的掌上明珠,只是一柄顺从,锋利,无声无息的匕首。明珠被锦簇花团包围不问世事的时候,匕首却在割断猎物的喉咙。
所以她当然明白,王暝并没有错。
当然,要说是毫无责任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当时王暝一次险些被夺走一切,一次险些失去自我,相比起最后安然无恙的十六夜咲夜而言,他受的伤害其实更多。
“王暝……那些事情主要责任并不在你。”
“可就算如此,起因仍然是我。如果我不曾到来的话,你也不会受到这些伤害。”
王暝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大包大揽的家伙,他对于并非自己造成的后果绝不会承担,而和自己有关的责任也绝不会逃避。
只需要自己的那些东西,只在意自己的那些东西,他就像一条神色警惕的狼,不断绕着圈子守护着自己的仅有的那些东西,对任何一个接近的人色厉内荏地张牙舞爪,低吼咆哮。
女仆长突然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之前鬼迷心窍地摸了摸王暝的头,以往被那具强势的男性躯壳所掩盖的东西如今显露出来,让她忍不住有些感慨。
怪不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王暝这幅习惯性逞强,将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的样子,她在另一个人身上也看见过,而且每天都能看见。
这让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