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婚,满朝文武都没能避暑,咱们家其他人也还罢了,十九媳妇有孕在身,我真怕她在京里热出个好歹来!还好六月里有老四媳妇亲自在,不然若有什么不好,可就是我的责任了。”
六月既然平平安安的过去,接下来一天比一天凉快的七月那就更好过了。七月里有两件事:一件是荆伯夫妇答应许婚的手书抵京,有了这封手书,之前被搁置下来的六礼就可以开始了;另一件则是阮慈衣生下一子,母子平安,让跟发妻只生了两个女儿的黎潜之欢喜之极。
八月里也要生的秋曳澜虽然说同样不能去道贺,但也很是高兴:有了这个儿子,阮慈衣在夫家是彻底站住了脚,而不是像之前,多多少少是依靠了秋静澜这个弟弟,还有自己这个江家媳妇的表妹。
从八月初一开始,四房的气氛就有点紧张起来,江崖霜恨不得告了假成天在家守着妻子——只是秦国公跟陶老夫人都不答应,前者的敲打江崖霜倒还打算蒙混过去,但后者的提醒让江崖霜不敢不听:“你这么大动干戈的,你媳妇本来好好的也要被你带得害怕了,万一因此出事怎么办?”
然后偏偏离太医估计的日期差了一天,这天江崖霜前脚出门,秋曳澜正与苏合说着话时,肚子痛了起来!
苏合吓得拔腿就跑出去喊人——因为跑得急,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差点摔掉了门牙!
好在周妈妈、渠妈妈这两位过来人很镇定,闻讯赶过来看了情况,确定是要生了,便有条不紊的令人扶了秋曳澜进早已预备好的产房、又喊了提前住到前头院子里的稳婆来、命人烧水、通知陶老夫人及各处……
看她们两个一桩桩交代下去,神情虽然郑重却很平静,由于头次生产而紧张的秋曳澜也暗松了口气:“我身体一向好,整个妊娠期间太医请脉就没断过,怎么都不会出事的!”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真正到了生产时,撕心裂肺的痛楚开始后,秋曳澜还是感到了巨大的恐慌!
索性陶老夫人及时赶到,隔窗不住安抚,周妈妈与渠妈妈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产房里给她打气——挣扎了四个多时辰,到底生下了她与江崖霜的嫡长子!
饶是秋曳澜身体好,这会也已经累得奄奄一息,挣扎着看了眼襁褓中红通通的小脸,问过孩子一切都好,强自支持的一口气一松,眼前就是一黑,一头栽倒在榻上!
……醒过来时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睁眼就看到周妈妈红着眼睛守在榻前,看到秋曳澜醒了,欢喜道:“少夫人可醒了!现在怎么样?还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