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瀚本来正打算跟他说孟太后那边的情况,闻言一怔,但立刻道:“六哥说的是!高密王跟孟氏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自来彼此克制,将公开的冲突保持在朝堂上,这次竟猝然发动叛变,还说服了禁军大统领等人……实在蹊跷!莫非是感受到密贞郡王日渐壮大的压力?”
公孙夙等人吃不准孟归羽此举是否有针对容睡鹤的意思,都沉默的看着他们兄弟。
“我说的不是高密王反叛之事。”然而孟归羽摇头道,“你们不觉得咱们昨晚调动兵马太顺利了吗?”
他朝公孙夙微微颔首示意,“大家做袍泽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有什么本事,也都心里有数!我们兄弟虽然侥幸在禁军之中职位较高,然而文不成武不就的,自来也没什么能够服众的能力,不过是禁军上下,念着两位舒娘娘的面子,没有赶我们出去罢了!”
“就是公孙兄弟你们几个,于水战、水性等技巧,乃是打遍水师无敌手的,可是老实讲,水师上下,固然对几位十分推崇,却也没达到一呼百应的地步吧?”
这是实话,公孙夙几个都是海匪出身,见过海上的风浪之后,春波湖这种常人眼里的大湖,简直不值一提。而且他们之前干的都是提头的买卖,风里来浪里去,什么凶险阵仗没见识过?
虽然春波湖水师的前任统帅,前左威卫将军欧阳弧治军也算严谨,水师训练还算严格,但也只是严格,士卒做的不好顶多挨军棍,像公孙夙几个,在海上技艺不精,说不得就是有去无回的。
所以哪怕公孙图对自己的独子公孙夙爱若珍宝,海上讨生活的一干手艺,却是绝对不允许他放下的。
尤其长安近年一直太平无事,这班水师根本没有实战经验,公孙夙他们海上掳掠经验丰富,又同韩潘做过一场,相比之下,水准自然远远超过了水师。
军中自来崇尚强者,哪怕部分人知道他们从前是海匪后,出于官匪之间的罅隙,对他们颇为不齿,但大部分人,看到他们在湖中嬉戏如平地的自在后,到底还是钦佩的。
不过正如孟归羽所言,钦佩归钦佩,也就是态度上比较尊重,还没佩服到愿意对他们唯马首是瞻的地步!
“侯爷,您到底想说什么?”此刻公孙夙挑了挑眉,就问。
“我怀疑,水师此番的如指臂使,不是咱们威信高,也不是他们齐心协力想救驾,而是有人在幕后安排,不希望高密王夺宫成功。”孟归羽注视着他,缓缓说道,“刚才从舒昭仪跟前告退出来,恰好宫人有急报到合欢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