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以为如何?”盛惟乔接到消息后,迅速会晤了孟家乾,“令兄说是来迎我的,实际上,亦有与将军团聚之意吧?”
孟家乾苦笑,自嘲道:“阶下之囚,去留岂能随己意?但凭娘娘还有吕将军做主就是了。”
顿了顿,他又说,“何况卖族之人,如今也是无颜见父兄。”
他确实没脸见孟家源,作为孟氏嫡孙,从出生起就受到孟氏不遗余力的栽培,就算不是嫡长子,无法像孟家源一样被视作孟氏未来的家主,然而孟伯勤到底给了他三千精骑,让他去西疆打拼的,算是为他的前途尽心尽力了。
结果他呢?
先是遇刺,再是战败,令孟氏在西疆的布局溃不成军!
家族弄了个后手,正到关键时刻,却被他卖给了政敌……如果不是因为孟伯勤多年来的宠爱,让他还存着一丝微渺的希望的话,孟家乾这会儿都要有一死了之的念头了。
尽管他在百般犹豫之后选择了苟且偷生,可这会儿哪里提得起勇气见孟家源?
听盛惟乔说:“将军言重了,将军在这里与我一样都是客,如何能以囚犯自比?难道吕将军他们有什么怠慢之处么?”
“娘娘误会了。”孟家乾连忙摆了摆手,叹道,“末将只是巴不得自己此刻是囚犯,也还好过些。”
这是实话,他要是战败被俘,不得已之下招供出孟氏勾结茹茹之事,还能说年纪轻轻的看不穿生死也是人之常情。
偏偏他是自己找上门去卖家族的……这会儿吕时雨扣着他不让孟氏的人见到,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了。
“将军的难处,我自晓得。”盛惟乔了然的点头,说道,“不过,据我收到的皇后娘娘的亲笔手书,将军此番行事,其实是有点歪打正着了!”
孟家乾不明所以道:“娘娘这话是何意?”
“高且仪不是曾对左右暗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出自令祖父郑国公的授意,所以明知道此行凶险非常,也不敢反抗?”盛惟乔微微一笑,道,“关于这点,就是将军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这个……”孟家乾虽然晓得盛惟乔为了容睡鹤的缘故,这会儿必然是站在高密王的对立面的,但因为吃不准她用心,却不敢随意回答,斟酌了一番措辞,才道,“娘娘,这人虽然是末将的姑父,然而与末将见面不多,也不熟悉的。他一介商贾,掺合军国大事,可见不务正业,心思不正。既然如此,他的话……未必能作准吧?”
盛惟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