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上朱色口脂,贴翠钿、点笑靥,盛惟乔亲自执笔给她画了藤蔓般的斜红……这种斜红她以前帮冯氏画过几次,还算拿手,总算没有就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如此再看这位大当家,一袭红色似火,很好的衬托出她野性与妩媚并存的气质,只是……
盛惟乔仔细端详片刻,转头问宣于冯氏:“钗环是不是太多了?”
宣于冯氏点头:“大当家姿容出众,不似乔儿你性.子绵软,只要一袭红衣烘托下,就是仪态万方!这些钗环反而有点累赘了,我看就用最寻常的赤金长簪,没多少纹饰的,绾一下发,也就是了!”
然而吴大当家对着镜子看了会,却摇头:“我觉得这样好!您说的那种,可太素了点,一点不喜庆吧?”
宣于冯氏张了张嘴,心说你今天只是择婿,又不是说马上就要拜堂成亲,这会儿就照着新娘子打扮做什么?
不过跟这大当家也不是很熟悉,而且西疆的审美兴许跟长安、跟南风郡都不同呢?
所以闻言笑了笑,按住还想解释的外甥女,道:“大当家觉得好就成,我们在南方呆惯了,那儿比较时兴素淡,兴许西疆不同吧。”
吴大当家道:“我们这边时兴什么样的我还真不清楚,毕竟之前操心一干人的吃喝都来不及,也没什么功夫去管打扮的。不过大概我天性喜欢鲜亮吧,我是觉得这种珠翠满头好看。”
这下盛惟乔当然也不会再给她说什么过犹不及了,毕竟双方今天才头一次见面,说这样的话等于否定人家审美,没准就要闹的不愉快。
姨甥俩所以顺着吴大当家说了几句话,又给其他人的打扮参谋了一番,见时间差不多了,留下菊篱帮忙改尺寸,就借口去看接风宴的预备如何告辞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前脚才离开,后脚吴大当家打发了菊篱去隔壁做活,就忙不迭的催人给自己卸妆:“赶紧的,这支累丝什么人物什么宝石的簪子,快点给我摘下来,重的要死,扯的我头皮都痛!真不知道方才那两位,是怎么面不改色的在脑袋上插一堆的?”
手下一面过来帮忙,一面笑道:“人家可没插一堆,那两位对打扮精通着哪,那首饰那衣裙,就是咱们这样这辈子都没摸过几次妆台的,也能看得出来都是精挑细选搭配过的。倒是大当家,您今儿个鬼迷心窍了吗?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似的,插的这满头满脑,忒俗气!”
“你们知道个什么?”吴大当家接过手下拆下来的累丝嵌宝石人物纹金簪,在掌心打个转,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