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可一定要为小侄做主啊!”容睡鹤凄凄惨惨戚戚,跪在安福宫的正殿下,边说边挽袖子给上头的舒贵妃看自己手臂上进宫之前故意弄出来的瘀伤,“今儿个朝会上,孟氏蛮横无礼,只因区区口舌之争,就下手殴打朝臣,甚至对小侄的父王、兄长也拳脚相向!小侄气愤不过,跟他们动了一回手,不想回去之后,父王他竟也对我小侄横加指责,口口声声说小侄不孝,甚至……甚至还要将小侄交给孟氏处置!!!”
上首的舒贵妃脸色非常难看,也有不解:“高密王疯了么?这几年来,朝堂斗殴,他们父子可没少吃孟氏的亏!这会儿难得你争气,给他长了脸,他不夸奖你也还罢了,居然还要说你不孝?!难为你在旁边看着他挨揍他才高兴?!”
贵妃之前在上林苑里受了很重的伤,这几个月来,经过太医的精心调养,总算可以下地走动了,但一色大红蹙金锦绣华裙,满头点翠首饰的华贵装扮,以及层层脂粉精心描摹出来的严妆,也掩盖不了颓败的气色,可见折损的程度。
但方才接到宫门禀告,说密贞郡王有急事求见后,她还是第一时间下令召见。
此刻看着容睡鹤展露出来的瘀青瘀紫,贵妃面上心疼,嘴上给他抱着不平,心里却急速的思想着:“早就听说密贞郡王跟高密王府不亲近,万没想到会不和至此!这哪儿像父子啊,都跟仇人似的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们姐妹盛宠多年,至今宣景帝千依百顺,却因为膝下无子,近来由于皇帝年纪大了,很为将来忧虑,所以打算弄个嗣子,以求他日入主馨寿宫,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
早先就看中过高密王膝下的次子容清酌的,只是被高密王妃给拦了,后来容清酌又废了,这事儿自然只能作罢。
如今这容睡鹤,论才论貌都比容清酌强了不止一筹,说实话,舒贵妃对他是非常满意的。
但这段时间,舒昭仪跟舒葶都提醒她,容睡鹤的体貌出众,也还罢了,关键是这人差点成就亘古未有的六首壮举,显然不是一般的有才华,固然有些人会念书却未必会做人做事,可这容睡鹤显然不是那种只会死读书的。
那么这样一个人,当然也是不好掌控的。
这就很需要考虑到将来容睡鹤富贵之后,还会不会继续善待她们姐妹了。
舒贵妃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此刻就沉吟:“无论如何,他现在向我们姐妹积极靠拢是肯定的,显然是打算走我们这条捷径了……皇室这两代子嗣都不算兴旺,陛下统共就两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