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不知道这孩子原来不是我家血脉。”盛老太爷沉默了好一会,才沉声道,“不过要说他是怎么成为我盛家子的,却也颇要费一番口舌:我之前以为是我那长子年轻时候不争气,在外应酬时偶然有了子嗣都不知道,事隔多年,才将之找回。”
说到这里,老太爷语气之中不乏讽刺,“毕竟诸位既然连我长媳有喜在身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自该晓得,我那长子昔年致仕返乡后就当了家。这二十来年中,他办事我没有不放心的。他说他找到了当年偶然所得的子嗣,长媳贤惠,也同意将孩子接回府中承欢膝下,那我自然不会阻拦鹤儿认祖归宗!”
盛惟乔闻言微微蹙眉,正担心老太爷说“我那长子昔年致仕返乡后就当了家”,会不会让郑国公的怒火转向盛兰辞,又听自家祖父继续道,“要说我那长子向来懂事体贴,为什么会做这样混淆血脉的事情……说起来却要怨我了!”
说着回头看了眼不明所以的盛惟乔,叹息,“诸位既知我平生最重视长子,自该知道,我那长子各样事情都如意,唯独一件遗憾事:子嗣不兴!他及冠未久就娶了郡中大户之女,即我现在的长媳冯氏,两人恩爱非常,慢说侍妾了,就是通房也没有一个的。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孩子都好好的,身子骨儿也健壮,这些年来各自连风寒都没怎么得过的,偏偏子嗣缘浅,成亲二十多年以来,只我这孙女儿一点骨血。”
“我发妻早逝,生前挣命才留下长子,他膝下无子,说实话,在我看来,比次子、三子无子都叫我牵挂!”
“所以,熬到前几年的时候,看着二房的长子都快议亲了,长房却还是就乔儿一个女孩儿。我按捺不住,私下同长子提了纳妾的事情!”
“但长子疼爱妻女,不愿答应。”
“想来……那孩子是却不过我的一再要求,这才出此下策,找了这鹤儿,假冒外室之子,接入盛家。”
这时候不待其他人说话,盛睡鹤自己起身接口道:“祖父,孙儿当年在海难之中为人所救之后,因为惊怕过度,失去了五岁之前的记忆,连自己的姓名都一无所知!彼时有人自称是我亡母留下来的下仆,接了我去一处别院居住生活,直至大前年,那人领我见了爹爹,说是我的生身之父,因膝下无嫡子,决定接受我进门。”
“再后来的事情,祖父也就都知道了。”
他看了眼高密王夫妇,眼里没什么欢喜跟激动,反而有些兴味索然的意思,淡淡说着,“至于说王爷跟王妃,孙儿实在是毫无印象,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