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姐妹俩一迭声的“哥哥”里,盛睡鹤勉为其难的坐回去:“就算是亲哥哥,你们也这么大了,周围又没个下人在,传了出去可不好听!回头可都别说出去!”
盛惟乔跟盛惟妩这会只求他留下来壮胆,那当然是千依百顺,闻言争先恐后的点头——当然心里都是一个想法:等天亮了,仆役送饭来,你没用处了,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不过长夜漫漫,三个人一直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办法:盛睡鹤想睡来着,被姐妹俩硬是摇醒了;他让姐妹俩睡,姐妹俩虽然已经困极了,却都不敢合眼。
如此耗了会,盛惟乔觉得应该找个话题聊一聊,也好提神,道:“说起来,你娘呢?”
“我不记得了。”她话出口后才觉得不合适,好在盛睡鹤没有翻脸或不喜的样子,只语气平淡道,“身边人都说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想她应该过得很好吧?”
这么说,他亲娘已经没了?所谓过得很好,大约就是希望她在九泉之下安息了吧?
姐妹俩交换了个眼色,都不吭声了。
毕竟盛睡鹤的生母是盛兰辞的外室——她们俩实在说不出来对这外室之死感到惋惜的话。
室中就此沉默下来。
过了会,盛惟乔觉得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得不再次找话题:“你以前都做些什么啊?”
她想着自己家这么有钱,盛睡鹤即使是外室之子,肯定也苦不了,多半跟自己那二叔一样,成天在外面挥金如土、拈花惹草、不务正业……没准过两天真有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来了呢?
谁想盛睡鹤笑了一下,慢条斯理道:“五六岁之前记不清了,之后不当心落在人贩子手里,好在中途遇见我义父,把我救了下来!”
“不过那时候我受了惊吓,不记得亲生父母跟家人了。义父没法把我送回去,就把我暂时留在他跟前。本来是打算拿我做仆役的,但义父的独子挺喜欢我,认了我做弟弟,又教我习武。”
“学了段时间后,义父觉得我还算勤勉,就正式认了我义子,将我当作亲儿子看待栽培。”
“结果我再长大点,义兄觉得我念书更有天分,就专门出了趟远门,绑……帮我请了位先生。在这位先生的教诲下,我念了几年书,中间也帮义父义兄打打下手,本来先生已经说服了我义父义兄,过两年就让我参加科举。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前段时间义父忽然去世,义父的兄弟们为了争家产,齐打伙儿对我们兄弟下毒手,非但我那先生遭受池鱼之殃不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