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来哄自己兼狠狠教训那外室子,忽然感到自己被用力摇着:“二姐二姐,你快醒醒!快醒醒!你怎么哭了?你没事吧?二姐你不要吓我……”
末了一句,盛惟妩的嗓音里已带进哭腔。
盛惟乔猛然张开了眼,却见此刻天确实蒙蒙亮了,然而门依然关得好好的。
亲爹盛兰辞不在,下人以及上菜的丫鬟没有。最重要的是,梦里那张满是好吃的的丈余大桌所在的位置,只余一地纤尘不染的青砖,映着窗外熹微晨光,色泽如霜,无限凄凉。
只着中衣的盛惟妩,正紧张又惶急的抓着她肩,才七岁的小女孩儿显然被吓着了,泪水在眼眶里不住打转。
“我没事儿,就是做了个梦。”盛惟乔忙把妹妹搂到怀里安慰她,“我梦见爹爹带人给咱们摆了一桌子菜,正要吃呢,结果那外室子跑过来,把菜全部吐了口水……”
虽然知道方才只是一个梦,盛惟乔却依然觉得心痛难言,说着说着差点要再哭一场——盛惟妩倒是收了哭声,狠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道:“那外室子实在太可恨了!等这回风头过后,咱们一定也要让他尝尝被关祠堂还没有好吃好喝的下场!”
“没错!”盛惟乔握拳,恨道,“到时候咱们天天也给他菜里吐口水!”
“还有掺沙子!”
“还有下巴豆!”
“蟑螂就算了,好脏,才不要碰,就算是给那外室子的饭菜里放也太脏了!”
“笨,咱们可以让丫鬟去放呀!”
“对哦!果然还是二姐最聪明了!”
然而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姐妹俩一边讨论着如何折磨盛睡鹤,一边起了身,到庭院里的水缸畔草草梳洗毕,转过头来看到的还是盛睡鹤那张笑脸:“两位妹妹起来了?正好,厨房里刚刚做了鸡汤小馄饨,为兄趁没人注意偷了两碗,又顺手牵羊了几个青菜豆干包,两位妹妹快来趁热吃!”
说话间他已经把吃食挨个从食盒里取出,放到庭中的石桌上——那鸡汤小馄饨的底汤分明拿纱布再三滤过,盛在黑釉兔毫海口碗里,清澈如水,上头飘着一个个云团似的小馄饨,馅儿只得指甲大小,皮薄如蝉翼,撒了葱花的汤面上,还载沉载浮了一箸金黄的鸡蛋丝。
只看了一眼,煎熬了一晚上的姐妹俩,就差点跪了!
但偏偏这时候盛睡鹤看到了回廊下那两碗纹丝未动的鳗面,很是遗憾的叹息道:“两位妹妹为什么对为兄这样不信任呢?为兄说过了,为兄绝对不会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