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想也是,把簪子朝鬓间一插,对着镜中左顾右盼:“怎么样?”
“咱们小姐当然是仙姿玉貌!”细泉边夸边又替她择了几件佩饰——半晌后终于收拾好了,先去同盛兰辞夫妇汇合,然而到了乘春台,盛睡鹤却先在了,瞧盛兰辞夫妇的神情,似乎还跟他相谈甚欢?
本来兴冲冲的盛惟乔立刻拉长了脸!
偏盛兰辞夫妇还怪她:“怎么不给哥哥问安?”
“我才回来,尚未尽过兄长之责,妹妹同我陌生也是人之常情。”盛惟乔闻言把头朝旁边一扭,不理不睬,见状盛睡鹤笑着圆场,“往后相处多了,自然就熟悉了。还请爹娘不要担心!”
许是为了贺寿,他今日没有再穿玄衫,却换了身大红刻丝绣麒麟的袍衫。
同样是男子着红,宁威侯世子徐抱墨给人以雍容华贵之感,叫人想起玉堂金马里的灯红酒绿与纸醉金迷;
盛睡鹤却生生穿出一份天涯羁旅的潇洒恣意。
只是这身大红也将他面色衬托得格外苍白,难免叫盛惟乔再次想起那天泻珠轩的意外。
——那么重的伤,算算时间现在怎么也不可能好全。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忍得住,进进出出都若无其事?
她这么一走神,竟忘记反驳盛睡鹤的话,醒悟过来后,自然格外羞恼——但这时候盛兰辞夫妇都已起身:“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后堂吧!”
等我待会问清七妹给你预备了什么陷阱,若是不会扰了祖父寿辰,哼哼!
盛惟乔见状,只得转步跟上父母,不忘记朝盛睡鹤递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不想盛睡鹤也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他容貌昳丽,笑意盈盈时尤其赏心悦目,于此刻满庭花红柳绿中当真是风流难言,但盛惟乔却莫明感到好一阵毛骨悚然,骤惊之下,竟差点一脚踩在裙摆上!
稳了稳心神后,她再次瞪向盛睡鹤,这人这次却没朝她笑了,只平静的看向前方,摆出专心走路的样子。
找不到理由找麻烦,盛惟乔只得悻悻转过头去。
如此到了禁雪堂,明老夫人跟二房三房已经在了,许是为了弥补昨日冲口而出的话,老夫人今日对大房格外的亲热,简直亲热到了谄媚的地步。
只是盛兰辞夫妇今儿一个需要主持前院,一个需要招呼后头,可没什么空陪她联络感情,所以略说几句,就各自去做正事了——明老夫人只好转移目标,把盛惟乔喊到身侧,嘘寒问暖,问长问短,关切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