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这些年来对晋国的帮助,她以为晋国顶多就是无法干涉新君,帮不了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拒绝自己的。
在进门之前,她甚至考虑好了如果晋国表示无能为力时,自己该怎么表示不介意,才能最大程度的免去这个堂姐心里的歉疚。
却不想进了公主府之后,晋国似笑非笑的听完了她的要求,端起茶水抿了口,却慢条斯理的说道:“按说妹妹这些年来没少给我搭把手,如今城阳叔父一家子都下了狱,我是怎么都不可能不帮忙的!只是妹妹啊,这俗话说的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的同胞弟弟我清楚,他可不是糊涂的人!是绝对不会诬蔑叔父一家的,如今他们进了诏狱,那么当然有进诏狱的理由!”
“你却非要我在这种事情上帮忙,这不是撺掇着我明知故犯,不把《大睿律》放眼里吗?这可真是太过份了啊!咱们做妇道人家,最要紧的就是温驯知礼——本来这回叔父一家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亲生女儿,还是唯一的嫡女,也是跑不掉的!现在宫里已经放你一马,你却不知道珍惜,还跑到我这儿来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说说你……你这叫做姐姐的怎么说你呢?”
仪水郡主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位郡主虽然因为自幼生长优渥,没什么城府,但晋国这番话中的恶意与落井下石,再天真的人也听得出来——她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情况,一时间只觉得手脚冰冷,竟愣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念在你早年对我还算恭敬的份上,这回呢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看出她脸上毫无掩饰的震惊与受伤,晋国却觉得说不出来的畅快——终于,终于啊,终于到了这一天!
将这位公认的千宠万爱于一身的宗室明珠,狠狠的踩在脚下!
从这一天起,仪水的所有荣华尊贵,所有宠爱重视,所有无忧无虑,都将远去;
而她晋国,却将一跃成为这个皇朝无法忽视的存在!
在晋国看来,这些原本是她这个惠宗嫡长女该有的!
冷笑着看着仪水郡主含着泪,跌跌撞撞的告退离开,晋国舒畅之余,也有些隐约的不忍。
她想了想,在仪水离开后片刻,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然后,她在大门的缝隙里,看到门外的马车畔,仪水扑进来接她的简离邈怀中无声恸哭。
那个帝都上下无数少女肖想过而且仍旧在肖想着的男子,只着寻常的青衫乌幞,然而他伸手搂住妻子轻声抚慰的动作,却依然美如画卷。
晋国在门后看着,忽然想到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