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东胡刘,这会可都有未嫁之女在帝都的!”
“沈刘两家之所以由端木老夫人引荐,与阿虚亲善,说到底,也就是为了一个晋身之机!”
“但阿虚到底不姓沈也不姓刘,甚至不姓端木!”
“倘若能够通过他们的自家人直接与孙儿联络上,他们何乐而不为?”
陆鹤浩看着神情冰冷的太皇太后,继续道,“届时这两家直接为孙儿所用,阿虚的势力自然不会过于庞大——如此,孙儿又何必忌惮阿虚?”
“这正是哀家无法信任你的缘故!”太皇太后冷笑出声,“你连结发之妻,亲生的嫡长子,都是说不要就不要了,如此心性,凉薄之极!叫哀家如何相信,你登基之后,会履行此刻的承诺,善待哀家所重视的晚辈们?!”
太皇太后这番话出自真心:本来她得知陆鹤浩遇刺时,为了逃生,将发妻跟幼子用作屏障,为自己挡箭,就觉得心头发冷了,这会听陆鹤浩话里的意思,即使没有遇刺这回事,恐怕他也不会让司空衣菡跟陆承瑰活久,这样一个人,谁能信他?
谁敢信他?
“皇祖母只说孙儿抛妻弃子不妥,但也请皇祖母站在公允的角度上,为孙儿想一想!”陆鹤浩闻言,平静道,“首先司空衣菡的为人,皇祖母想必有所知——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孙儿忍着她让着她!老实讲,孙儿早就受够了!”
“孙儿将她当作弃子,固然有失为夫之道,但亦有她自取死路的缘故!”
“至于承瑰那孩子……”
陆鹤浩提到亲生骨肉,到底流露出一抹复杂,顿了顿才道,“他本来就先天不足,之前一直好生将养着,本有一线生机。然而当初孙儿下狱,府中无人主持大局,司空衣菡只知胡闹撒泼,竟疏忽了他——孙儿出狱之后,那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大夫告诉孙儿,那孩子是没机会长大了,往后活在这世上,也不过是痛苦而已!”
他知道这样的解释,肯定没法说服太皇太后。
毕竟哪怕陆承瑰活不过明天了,作为生身之父,竟在危急关头把亲生儿子拉出去做挡箭牌——这样的举动,只要是正常人就不可能赞成。
所以陆鹤浩没有在这里多费唇舌,略略讲了两句之后,便是话锋一转,反问道,“陛下在帝位上坐不了多久了,皇后、群臣、母后都不是省油的灯!皇祖母若不尽早决定,恐怕即使您辈份、身份最尊,接下来新君的选择里,也很难取得主动!”
陆鹤浩仰起头,盯住太皇太后问,“却不知道孙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