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弑君,还间接‘救’了皇舅一回,纵然有过却也有功。太子既然为一心一意图谋弑君的生母都求过情,轮到这个庶母若巴不得她去死,又或者不闻不问,未免显得太子只重生母疏忽生父,如此岂不要伤了皇舅的心?太子怎么忍心伤了皇舅的心呢?”
纪粟忽然变了脸色:“公爷说到这里,奴婢想到一点:崔妃娘娘意图谋害陛下的事儿,您今儿个也晓得了,且陛下与太子殿下都知道您晓得了,这可未必是好事!恕奴婢说句诛心之语:太子这会需要公爷襄助,且有陛下护着,心性淳厚,哪怕晓得公爷知道了这样的秘密,也未必会对公爷怎么样!可是将来……”
将来太子登了基,当了家,做了主,人总是会变的,到时候再想起来简虚白知道自己这么大的秘密,能痛快能放心么?!
九五至尊不痛快不放心了,简虚白的下场会如何,可想而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暖美人在寝殿外与我说话的内容兴许可以瞒过暗中禁卫之耳,但她奉了汤药入内,荀应跟脚追进去打翻药碗,又是请太医又是追查刺客……”简虚白哂道,“那会我可就在寝殿外,看到这么多事情能不帮忙不问一声么?如此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那暖美人当真是蛇蝎心肠!”纪粟原本对暖美人印象不坏,虽然不赞成简虚白跟她有什么瓜葛,但那也是怕简虚白因此被议论,坏了前途名声,毕竟内侍也是男子,对于倾国美人,总难免有几分欣赏怜惜的心态,可这会却恨不得乌桓的飞暖公主早早死了,没有进这大睿后宫才好,“要不是她在陛下的寝殿外跟公爷说了那要命的秘密,又怎会害公爷至此?!”
“她可不知道皇舅的安排!”简虚白目光闪了闪,淡声道,“我猜她之所以跟我说那句话,求助只是个幌子,毕竟宣明宫又不是我的,她作为皇舅的宫嫔,想在寝殿外候命,只有我避嫌走开的份,难道我还能赶她走?恐怕是担心太子若失势,我跟着落不到个好下场,不忍之下,想看看我有没有两全其美之策呢?就算没有,也是事先给我提个醒。”
才进宣明宫侍疾那回被暖美人在庭院里拦住时,他就察觉到对方至今对自己有着异样的情愫。
虽然他不打算回应,而且认为这样的心态很危险也不理智,但暖美人方才的坦白,终究是一番好意,简虚白不想把这份好意欠下来——他可是知道自己妻子宋宜笑的性.子的,嘴上说得比谁都大方,成天口口声声“后院里妹妹们多了也热闹”,但他要当真对其他女子起了心思,哪怕不弄回府里,估计宋宜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