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国家犹如大树,国人若以鲜血浇灌,方能茁壮成长,现在是需要有人牺牲,有人付出,有人流血的时候,此乃振武军以及折家的宿命啊!”
陈宏醒悟了过来,恍然道:“所以这段时间老师你才对折昭以及崔文卿之情全都同意,对么?”
“对,”王安石点点头,“司马光显然也明白此点,故此面对崔文卿减税之言,他虽然心存反对,但明里上也是同意了,这也是对振武军以及北地四州的一种变相支持。”
陈宏颔首道:“由此可见,司马光除了有些迂阔,在关键时刻还是一个识大体的人。”
王安石听陈宏如此评价自己的政敌,不禁同意一笑,长吁出声道:“而且我相信崔文卿并非凡人,他一定能够协助折昭,妥善处理好北地四州之事。”
此话听得陈宏忍不住一笑,略显神秘的询问道:“那老师可知你这位关门弟子现在在干什么?”
对于崔文卿的行止,王安石倒是不太清楚,略加沉吟揣摩言道:“应是忙着前去各地巡狩视察吧。”
“错!”陈宏笑容更盛,“根据探子来报,崔文卿目前可是窝在振武军新军之内,为折昭操练新卒,据说还发明了一个叫做队列训练的方法,训练新颖,让人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咦?竟有此事?”王安石深深惊讶了,“崔文卿不是文官么?如何懂得练兵?折昭此举任人唯亲,乃是胡闹吧?”
陈宏正容道:“你觉得折昭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么?她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理由,总而言之,我们不妨拭目以待吧。”
王安石含笑点头,对他一直引以为奇的崔文卿,自是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此时此刻,远在隩州河曲县郊外前军大营中的崔文卿自是不知道陈宏王安石君臣之间的这场对话。
现在他的满腔心思,已经被即将到来的新军演武所填满了。
今儿一早,折昭如期返回了前军新军大营,时间不多不少刚好一个月。
而与折昭同路而至的,除了振武军左军主将江判、右军主将莫离、中军主将黄尧、后军主将潘立,便是数十位领军校尉。
用白亦非的话来解释,那就是振武军中只要领军两千以上的将领,全都来了。
而折昭率领这么多将领前来目的无他,自然是为了观摩由崔文卿以队列训练方法训练后的新卒军演。
因此而已,作为新军教头的崔文卿和前军主将的白亦非,都感觉到了非常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