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武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驳自己,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冷哼道:“将门无犬子,我只是替折家的未来担心而已,照你这样的软弱身段,又何能力调教的出一个成器的儿子来继承折家家业?”
崔文卿笑嘻嘻的言道:“我家娘子英勇非凡,武功高强,教育子孙的重任自然由娘子来承担,不过既然是未来的振武军大都督,那就不能只懂武艺,而必须通晓智谋,区区不才,正可以当儿子之老师,教授他懂事理,明是非,更要让他懂得什么叫做家教,免得他今后如某些人般不问青红皂白便为难于他人,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教养!”
杨正武自然听懂了崔文卿言语中的揶揄,霎那间就脸膛一沉,拳头一挥怒声言道:“你这可恶的小子,讨打是不是?”
崔文卿毫不畏惧,嗤笑言道:“怎么地,理亏词穷就要动手了是不是?若你不怕外祖父责罚,尽管动手便可。”
杨正武少年得志,执掌一军,像来跋扈贯了,何曾受到这样的挑衅?一时之间顿觉怒火盈胸,面上青筋猛跳不止。
然祖父杨文广的秉性他是知道的,若得知晚辈在府内大打出手,杨文广必定会气得不轻,说不定还会动用家法进行惩戒。
杨正武身为长子嫡孙,免不了受到一通板子。
至于崔文卿,他乃是折家之人,并不受杨家管束,加之远来是客,祖父也断然不会惩罚他。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深深吸了一口粗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讽刺言道:“果然是一副好口才,但愿这次能够考上科举,可别如去岁那般,又落榜不中了。”
崔文卿前来考科举之事在杨家并不是什么秘密,故而杨正武也是知情,并听说过崔文卿昔日落榜之事。
不意,未待崔文卿反唇相讥,暗中有些气不过的折秀再也忍不住了,浅笑言道:“妹夫科举之事有劳大堂兄挂心了,好在今日我们前去八贤王府拜见陈学士,陈学士已经答应收妹夫为学生,并让他明日就去国子监报到,故此科举之事,理应无虞了。
“什么,陈宁陌已经收他为学生?”闻言,饶是杨怀仁的冷静,此际也是有些惊讶了。
尽管他早就知道崔文卿前来洛阳的目的是想要拜陈宁陌为师,然没想到崔文卿这么快就成功,难道现在陈宁陌门下拜师变得容易了不成?
心内虽则惊讶不已,但杨怀仁神情却是一如常态,淡淡言道:“既然如此,那希望你能够在陈学士门下好好专研学问,也不枉费阿昭送你来洛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