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忽地变得沉重:“敢问老丈,这间房舍莫不就是梁青川的祖屋?”
那位老翁本在哭哭啼啼当中,咋闻崔文卿的话立即就止住了哭声,惊疑不定的问道:“家主的确就是梁青川,不知大人如何知晓,莫非你与家主有旧?”
崔文卿叹息了一声,言道:“不瞒老丈,其实吾等正是专程前来祖屋取交易账簿的,而梁青川也在同路,刚才在文水河畔,一名刺客突然从河水中钻出,梁青川胸口中剑,已是活不成了……”
一言方罢,老翁双目顿时不能置信的瞪圆了,身子也是慢慢颤抖了起来。
猛然间,他悲声一句“家主”,已是昏厥在了原地,再也站不起来,那几名健仆全都大惊失色,围着老翁呼唤不止。
这时候,穆婉走上前来拱手禀告道:“姑爷,这间屋子的火势太大,已经就无可救,只怕那本记载交易明细的账簿亦是不保。”
崔文卿沉重的点了点头,嘴角溢出了一丝嘲讽之色:“一边杀人,另一边放火,一出手就让我们人证物证皆无,这折惟本果然是好手段。”
穆婉不解问道:“咱们来文水取账簿乃是极其隐秘之事,就连河东路经略府衙门都没有告之,也不知折惟本是如何知道的,竟抢先一步销毁证据。”
崔文卿想了想,苦笑言道:“历来密事泄露,皆因身边亲近之人的缘故,不用问,也是护卫骑士中有人泄漏了行踪,折惟本并非傻瓜,一见我们前来文水县,那就什么都明白了,故此才会布下杀招,杀人毁薄。”
穆婉剑眉猛然一挑,想了想摇头言道:“姑爷,这些护卫骑士全都是跟随大都督征战多年的亲卫,他们岂会出卖我们?”
崔文卿轻叹道:“穆将军啊,或许护卫骑士中都是视死如归,忠心耿耿之人,但是面对重金诱惑,官爵封赏,必定会有极个别之人无法保持忠诚之心,暗中投靠了折惟本。”
此话听得穆婉一阵默然,的确,亲卫营足足有五百士卒,难免会有一两人背叛了折昭,暗中泄漏了此行的目的地,从而让折惟本从容布置,杀死梁青川并销毁了证据。
良久的沉默之后,穆婉忍不住问道:“那……姑爷,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崔文卿怅然叹息道:“总归是我百密一疏,眼下梁青川已死,咱们留在太原也没甚意思,穆将军,准备一下,明日咱们就返回府州吧。”
听崔文卿这么说,穆婉心内说不出的难过。
好不容易有了扳倒折惟本的机会,没想到到最后却是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