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又如何招惹得了他。”
“东家倘若再执迷不悟,小的们也只能请辞了。”
“对不起东家,小的还有妻儿老母,实在不敢对抗鲍和贵,我这就辞工!”
一席话听来,何记绸缎庄当真已是树倒猢狲散了。
崔文卿环顾这些心思各异的伙计们,正容言道:“你们是走是留我都不阻拦,但是今天抛弃绸缎庄走了的人,今后绸缎庄绝对不会重新雇佣,包括你的亲戚朋友也是如此,倘若能留下来与绸缎庄共渡难关,我崔文卿在此表示,必定会送你一个荣华富贵的将来。”
伙计们面面相觑,很快就作了决定,五名伙计共有四人请辞,唯留下了一个不足十六岁的少年。
崔文卿见到留下一人,倒也有了几许欣慰,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世间也还有重情义的豪杰人士存在。
“你,叫什么名字?”崔文卿沉声一问。
那少年抱拳言道:“回崔东家的话,小的名为常文,大家都叫我阿文。”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绸缎庄的二掌柜,月俸五两,店内除了我和何东家以外,就数你最大了。”
听完崔文卿这一席话,常文立即就愣怔住了。
二掌柜?每月五两月俸?那真是他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居然一瞬间就实现了。
霎那间,常文心潮澎湃,连连作揖道:“多谢东家栽培,小的必定会为了绸缎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擦!这小子居然连《出师表》都用上了。
崔文卿想笑又不好笑,拍着他的肩头言道:“加油!我看好你哦!”
常文重重颔首,一擦脸上的鼻涕,挺起胸膛俨然有了几分二掌柜的模样,立即前去忙碌去了。
何老汉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哽咽言道:“姑爷,咱们可斗不过鲍和贵这恶人,听老朽的话,要不就遵从他的意见,要不就关门大吉吧。”
崔文卿苦笑道:“何老丈,我一直敬你是荷叶的父亲,所以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句重话,倘若事事都向恶人妥协,事事都遵从恶人的意见,那我们还怎么做生意,怎么赚钱?凡事都不会一帆风顺,会历经挫折,历经风雨,我虽哀其你的不幸,但更怒其你不争,若你现在想要退出,我崔文卿就当瞎了眼了。”
一席话说完,何老汉恰如被天上的沉雷击中,整个人呆愣在了当场。
长久以来,他不就如崔文卿所言的那般事事忍让,事事妥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