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能看见上面不知留了多少人的痕迹。
幸好她早有准备,于是顾不得疲惫,她弯腰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一套崭新的床单被罩换上之后,才放心的躺了上去。
陆轻风已经没了睡衣,她侧着身,双眼空洞的望着窗外,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大概怕自己后悔,陆轻风没等医院上班,就坐车出租车到了门口,她跺着脚,哆哆嗦嗦的等了良久,才迎着看门大爷的诧异目光走进了大厅。
已经来过了几次,陆轻风轻车熟路的挂了号,她乘着电梯上了三楼,诊室门口又等了一会儿,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的女人,才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的走来。
“嚯,够早的呀!”女医生打趣一句,陆轻风点了点头跟在女医生身后,进了诊室。
“真的想好了要打掉?”听完陆轻风的话,女医生反问了一句。
“嗯”。陆轻风十分坚定。
“唉!你说你们这帮小年轻的,没想好要不要孩子呢,就不能提前做点措施,你们只顾一时爽了,可是害了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呀。”女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女医生开了单子,又不甘心的劝说了两句,可陆轻风已然死了心,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的微笑,沉默不语。
下楼交了手术所需的费用,陆轻风又乘着电梯上了五楼,她穿过长廊中央,向左拐进去便是手术室了,她把单子交给护士排号,然后坐在一旁的塑料椅子上静静等候。
排队的人并不多,陆轻风前面大约只有一两位,都是年轻的女孩子,身边陪伴的不只是男友还是丈夫,她们的神色极其统一,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
陆轻风看着,在心里暗暗苦笑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推开,女护士搀扶着一个中年女人走出来,女人的脸色苍白,她双手紧紧的捂着小腹,步履艰难的从陆轻风眼前经过。
人流手术的过程很快,不过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几乎都像是扒了一层皮,又有两个从陆轻风眼前经过,才轮到了她。
“陆轻风”。护士的嗓音高亢,陆轻风听了,身子跟着一抖,她从包里翻出口罩戴上,并站起身,距离手术室的大门只有几步之遥,陆轻风却觉得自己走了几乎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快点,别耽误后边的事”。护士不耐烦的催促,显然她已经见得多了,便已经见怪不怪了。
“把帽子摘下来”。护士提醒了一句,陆轻风点了点头,抬手摘下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