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万人……好像不是军队啊。”
高怀德定睛看了看,说:“国师说的不错,他们是难民。”
“难民,为什么会有难民?神界也有难民?”
“在这神界,只要没有战争,就不会有难民,显然是有军队在驱赶他们?”
“军队?这是大金国的腹地,还会有什么军队,难道是他们自己驱赶自己的子民?”
黑压压的人群,如一个巨大的黑点,在雪原上蠕动,向着水缘的军队移来。
他们走的很缓慢,但终归在一点点的消磨着距离,毕竟还有人在不断的吆喝威逼,威逼着他们向前挪动。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
天地之间升腾起一阵阵怨念,若利刃一般在天地之间游荡。
仔细看去,这一群人灵力微弱的普通神界居民,他们都拖家带口,有的怀中抱着孩子,有的背上背着老人,有的暗自垂泪,有低头不语。
孩子哭、大人叫、每一步似乎都重若千钧,每一个生命似乎都会随时消失。
有气无力的母亲解开包裹,看着寂寂无声孩童,然后撕心裂肺的嚎哭。
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附在去世母亲身体上呜咽,然后被茫然的人们不断的从身体上踏过,然后奄奄一息……
一个孩子在恍然无措的寻找亲人,却被士兵怒斥鞭打,想哭却不敢哭出来,他在害怕啊,他多想有一丁点的温暖,不管这温暖是来至于同类,还是来至于衣物。
一个老人在哭求儿子放弃自己独自前行,却无法推开儿子精疲力竭的身体。
一个男人在抱着一个女子的尸体在嘤嘤啜泣,却怎么也不舍得放下她,放下这一世的情缘。
……
谁说人间没有地狱,谁说神界便是天堂,这宇宙从来都是弱肉强食……
天地不仁,为何给予人类生机?天地若仁,为何视万物为刍狗?
苍茫大地,苍然人间,还会有人在撑起一扁竹筏,渡我万民吗?
那作画之人,为何画出如此孤寂?你真的不害怕吗?还是你已经经历过了,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呢?
凛冽寒风,人生几何,不过都是一场悲伤罢了。早知今日,为何要有当初?
也许生与死,苦难与伤害,都蕴涵在每一个人的体内,总有一天会升腾到我们的眼前,与我们四目相对。若愿意仔细望去,那就是你我,可是你我却浑然不觉。
没人能置身事外,你我也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