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画筒轻轻一抖,随即倒出了几幅画。
“你睁眼看仔细,近一年来我在这儿足足画了六七幅!只有今天才终于等到了白鹇,而且还落在了极佳的位置。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再有不到半个小时即可大功告成。哪知你这个毫无品味的冒失鬼搅和进来,惊飞了白鹇,也让我多日来的心血付之一炬!”
她在那儿恨声连连,古易天却是盯着那只没有完成的白鹇,忍不住嘀咕道:“奥,我终于想起来了,清代五品文官官服上的鸟图像就是白鹇。你画的还真是惟妙惟肖!只不过……”
还没有把怒气完全撒出来的女子,一听他的话立即又火冒三丈:“谁让你评价我的画了?你这个粗人懂画吗?只不过啥,你想表达什么?真是气死我了!”
怒气冲冲地嚷嚷完,她把那些画全部展开,盯着对方再道:“你自己看,这些画缺少了什么?”
说实在的,古易天实在是服了眼前的女子。对方的火气就如火山暴发,直到此刻依然余威阵阵。
一方面她说自己是粗人不懂画,另一方面又让自己说出画中缺少的元素。既然如此,那就说一说好了。
实际上,从没上过学的古易天在小时候就被老爷子训练了不少东西。除了易学这门最主要的学问,另外占了较大比重的就是书画。
因为古乾坤觉得让一个小孩学习易经这类晦涩高深的知识,本就是一件很难坚持下去的事情。而书法与绘画不仅让孩子更有兴趣,而且也能磨练孩子的性子。
其实后者才是关键。有了一个相对沉稳的个性,这对研读易学极有帮助。这才是古乾坤的初衷,不过经过多年的磨练,古易天在书画方面的造诣也没有让老人失望。
“好吧,既然你非要我来说一说,那我就献丑了。这些画大同小异,不过每一幅都有新的变化。”
古易天说到这里,非常麻利地把这些画重新进行了排序,接着再道:“这七幅画,从上到下应该是你的创作顺序。但看完之后,我也觉得它们都少了一点什么。”
他在那儿一边摆画,一边淡淡地说着,女子抱着双臂站在那儿眯着眼显得不屑一顾。
可等她睁眼看向自己的那些画作时,眸子就开始越来越亮。她快速翻了一下几幅画,随即好奇地问道:“我这些画上并没有日期,你是如何判断的创作顺序?”
古易天微微一笑,淡然道:“我要说是一种感觉,你肯定不信。可实际上就是如此,一种对内容、色彩和画风的全面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