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骨嶙峋、看上去有将近六十模样、头发花白的妇人,正坐在一张破烂的桌子旁,手里拿着针线,缝补着一件衣物。
这老妇眼眶发黑,眼窝深陷,脸颊颧骨老高,脸色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经常卧病在床,才会产生的现象。
见一个俏生生的女孩闯进石屋之中,老妇正在缝衣的双手,动作一滞,停在那里,缓慢抬起头,看向乐天依。
四目相对,老妇疑惑中夹杂着浓浓的想念:“天依,你回来啦!咳咳~”
仅仅是说了短短几个字,老妇却好似难以承受,虚弱的身躯立时剧烈咳嗦起来,一口带血的浓痰吐了出来。
又连续喘了好几口粗气儿,老妇这才略略恢复了些。
“您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为这个家操心,难道是想把自己累死才甘心吗?!”一进门,见老妇手里还做着针线活儿,乐天依立时恼怒起来,“那个人渣,不值得您这么为他付出。你为这个家,已经付出的更多了,妈!”
乐天依上前,一把将老妇手里的针线活儿夺了过来,直接扔在地上,还俏脸愤怒的朝着针线活儿踩了几脚。
顾北从来没见过乐天依如此发脾气过,从来没见她如此愤怒过激过。
不由得,顾北对乐天依更加心疼起来。
“天依天依,别,别,那是隔壁你王婶子给我找的针线活儿,客人明天要来取衣服了。妈今天就算熬夜加班,也得把活儿赶出来!”见乐天依如此过激,老妇急急出声。
“命都快没了,您怎么就不能让自己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清闲一下呢,妈……”乐天依一边说,一边哽咽着,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落脸颊,眼眸之中却有一股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怜悯。
听到乐天依的话,老妇明显神情一怔,继而好似想到了什么,常常叹息一声:“唉……肯定是你父亲又撒谎,把你诓回来的。”
这声叹息,带着无尽的无奈,和无尽的悲哀。
“他不是我父亲,我父亲十三年前就已经病逝了。那个男人是人渣,人渣啊,不配我喊他一声父亲!”一提到那个男人,乐天依情绪更加激动,臻首胡乱摇动,扎的丸子头,长发都摇的散乱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谈话声和哈哈大笑声,好几个脚步声逐渐靠近石屋。
一听石屋外面的谈话声,老妇脸色再次一变,露出惊恐神色,立时抓着乐天依的小手,嚎啕哭出声来:“天依,妈,妈……对不起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