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方才有一声幽幽的叹息之声从深深地心底响起。
这个男子终于还是慢慢的抬起了手,轻轻地搭在了石门之上。
便是那么轻轻地搭着。
石门上冰凉的触感一点一点的顺着手指侵袭了过来,竟像是那万年玄冰一般,深深地沁入到了他的内心,那种寒冷,在让天邪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
似乎是终于鼓足了勇气,石门被他一点点推开,石室内也有着一扇窗户开向了外面,淡淡的星光从那儿透了进来,隐约了显现出了里面的景象。
应该是长期没有人在此居住了,天邪缓缓的走了进去,一张圆形的石桌放在中央,上面摆着的一盏油灯早已是干涸,石室内的布置同样很简单,不过倒是能够稍微看出一些之前是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一株早已是脱去了水分的野花摆放在窗户的边沿,旁边还有着一把梳子,也是落满了灰尘,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天邪走到旁边,先是站在那里,透过窗户看向了外面,这空地间像是起了一团雾霭,外面的情形看的并不分明,不过这里乃是整座神殿的最高处,视野倒是宽阔。
静静地远眺了一会,他的目光方才落在了那株野花上。
干枯脱水的野花不知是什么品种,可能便是蝶衣尚在此生活的时候,去这山间采来放在室内做个简单的装饰,花蕊已是完全的脱落了,呈现着一种淡淡的褐色。
他又伸手拿起了那把木梳,轻轻地吹拂掉了上面的灰尘,然后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起来,似乎,这木梳上面还残存着当年主人发间的淡淡气息。
至少,这个男子,好像已是沉醉在了其中。
这里平时几乎没有人上来,此时更不会有人会来打扰他,天邪手中握在木梳,静静地又在窗台边站了许久,僵直的身体方才又动了一下,脚步挪动,走到了贴在石室壁的那张石床边。
这么些年来,蝶衣离开之时的景象都纹丝不动的保留了下来,床铺收拾的很整齐,天邪默立了一会,忽然侧身坐了下去,然后便平躺了下来,只不过,在他的内侧,还留下了一人的空间。
他闭上了双眼,一呼一吸之间很是平缓,像是那熟睡之人的呼吸声,但是,他的左手却是在一点一点的向内侧摸索着,那里,终究还是空荡荡的一片。
“蝶衣,我现在是邪宗的宗主了。”似是梦话,天邪的声音轻幽呢喃着。
“我到这神殿来了,我想来看看你之前生活的地方……”
“总有一天,我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