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王府的管家伏拜在地,瑟瑟发抖,韩兴就说,“在陛下跟前,有一说一,不可隐瞒,不得说谎。”
“羽姨娘掌管公中以来,贪墨约几十余万两银。”管家抖着腿说,“具体多少,小的真不清楚,昨个儿,大管家,二管家贪墨被王妃发现,扭送见官,家财被收没,家人也都被发卖了。”
“这么多银子?”齐枞汶听闻数字皱眉,单单一个姨娘就能贪墨这么多,还有府中的管家,若是数额不大,何至于扭送见官,这郡王府一年才多少银子,年节的赏赐也就那么多。
怀平面色阴郁,有恼恨,也有不服,这个管家从前在郡王府排不上号,谁知道是不是别人领他来的时候跟他说了什么,站在王妃那边。
"自姨娘管家后,王妃,王妃小院里一应开支,都是王妃自己负责的,再没用过公中一分钱,王妃以及两位爷,都是。”
齐枞汶忍耐不住,站起对怀平拍桌说,“你糊涂。”
怀平立即跪下,头伏地,心中是满满的不敢置信,王妃,王妃并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人,她若被这样对待,应该来告诉他才是,怎么一年来都毫无察觉。”
随侯老泪长流,“花些钱不算什么,当年小女出嫁,老臣给她置办了厚厚的嫁妆,就是再养几个孩子也使得,只是郡王不能如此薄幸寡义,你便是想让王妃来养这一家子上下,你也要有所取舍,你既舍不得王妃的银子,又舍不得那货家乱根的贱人,天下的好事都让你沾了。”
“好歹也是结发夫妻,她在你面前生生呕了血,你就没有半点的心疼?”
“我不是。”怀平郡王猛地抬头,“我不是故意要气她的,我也不知道她会吐血。”
“她和羽儿素有不睦,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情急,没有问清缘由就。”
“就冲她说了诛心之语是不是?”随侯逼问他,“你如今膝下唯一的二子,皆出她怀,你当着众人面说她是个疯婆子,丝毫不顾及幼子,你也不想要这两个儿子承继郡王位是不是?”
“等到你心爱的贱人生下孩子,我这无辜的两个外孙,是不是就得被他们的亲生父亲送上绝路?”
“不是。”怀平回瞪,“岳父如何这般想我,虎毒尚不食子。”
“人言可畏四个字,郡王难道不懂?”随侯痛心说,“你说他们的生母是疯子,他们以后还如何自处?”
随侯转而向陛下大拜,“老臣求陛下开恩,体恤老臣一辈子精忠报国,莫要让老臣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