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一些老牌节度使都会这么干,青州的周家父子,一早看上了宣州的义安铜矿,为的大抵也是这个。
而现在,李云的地盘已经不小了,手里既有盐场,又有铜矿,这个时候铸钱,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杜谦想了想,便点头道:“二郎手里有义安铜矿,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不过这个事情,能保密还是要保密,不然传到外面即便朝廷无动于衷,百姓之中说不定也会传谣言,不用这些新钱,二郎准备交给谁去总管此事?”
“我有个不错的人选。”
李云轻声笑道:“孟冲。”
杜谦一怔,随即再一次点头:“是了,他跟大周朝廷有旧仇,又对二郎感恩戴德,的确适合去做这种事情。”
李云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继续说道:“咱们手里有个铜矿,能够自己铸钱,钱粮上的压力便会减轻不少,但是只铸钱没有用。”
他看着杜谦,开口道:“咱们治下的产出,毕竟是有限的,而且现在,哪怕是朝廷铸的钱,也越来越贱。”
“要想办法,用这些新钱,从外界换取物资,这样这些钱才有意义。”
说到这里,李云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从今往后,咱们江东的盐场所出的成盐,一律要用粮食来兑,想要买盐,那些盐商就必须用粮食到金陵招讨使衙门来兑盐引,凭盐引去各个盐场提盐。”
李某人顿了顿,看着杜谦,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江东的盐才真正能够值上价。”
不管是金银还是铜钱,本质上都没有太大的价值,因此它们的价值,基本上是锚定在国家信用上的。
一旦社会体系崩溃,钱币本身的价值就会飞速下跌。
尤其是到处吃不上饭的时候,金银铜,甚至会失去自已身为金属的价值,变得一文不值。
因此世道一乱,就开始疯狂的通货膨胀。
另一个世界安史之乱后,长安的一个老鼠都能卖到几千钱。
这个时候,李云手里掌握了江东的盐场,便掌握了一种不管在什么世道都有价值的硬通货。
再拿来卖钱,就不合适了,只能是拿来以物易物,比如说换取粮食,或者…棉纱,布匹,铁器等等。
杜谦听了之后,先是一怔,随即抚掌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他轻声道:“钱不值钱了。”
李云低头喝茶,继续说道:“其实如果不是还在大周当官,咱们可以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