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等着,我洗漱之后,吃点饭,再去见他。”
孟海应了声是。
李云洗了个脸,换了一身袍服,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一直等到午后,他才让人把这位扬州官员,带进了自己的大帐。
这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模样也相当寻常,但是颇有一些气质。
当官当久了,多半便生出这种气质。
“扬州别驾吕严,拜见李使君!”
这人一进大帐,便深深低头,一揖到地。
李云被他的名字弄得一愣,问道:“是哪一个严?”
这位吕别驾,也愣了,然后回答道:“严于律己的严。”
“啧。”
李云哑然一笑。
好一个严于律己的严,这些地方官员,真是各有各的说辞。
“还好不是岩石的岩。”
李云说了这么一句之后,看向这位吕别驾,淡淡的说道:“扬州的于使君,要派吕别驾出来,独担罪过吗?”
这位吕别驾,闻言,立刻冷汗涔涔,低头道:“李使君的话,下官不解其意,下官是奉命出城,来询问李使君,何以领兵,兵临扬州城下。”
“昨天不是说了吗,平卢军异动,本官身为大周臣子,是来平叛的。”
“你们扬州。”
李云顿了顿,问道:“是不是已经同平卢反贼勾联了?”
“李使君…”
吕严苦笑道:“平卢军是朝廷钦封的平卢节度使麾下,如何就成了反贼?”
“没有向朝廷请旨,擅自调动兵马进淮南道,可不就是反贼?”
“此事,本官已经具书上奏朝廷,朝廷自会明断。”
“平卢反贼对扬州,虎视眈眈,本官现在要领兵兵进扬州,协助扬州衙门,守卫扬州城。”
“吕别驾回去,速开城门,本官…”
“可以不计你的过失。”
吕严抬头看着李云,突然叹了口气道:“李使君,叛军已经占据京城了,朝廷还能收到李使君的具书么?”
李云低头喝茶,淡淡的说道:“朝廷离开了京城,就不是朝廷了?”
“吕别驾这话,有点大逆不道啊。”
吕严闻言,也没有反驳,只是看了李云一眼,然后没有正面回答李云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下官是代表于使君,来与李使君…”
“谈些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