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的事情,之所以乱了起来,本质上还是因为这些地方官员无能。
这件事,跟越州裘典之乱是大不一样的,裘典这个人是非常有决断的,杀官造反之后,提出来的均贫富口号非常具有号召力,或者说煽动性。
这就导致了,他在剡县举事之后没多久,就吸引到了赵成,朱敏等人的投奔,并且在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很快成势壮大,席卷了整个越州以及附近的州郡。
而明州之乱,到现在也就是几个盐场的暴动而已,一直到现在,规模都不算很大。
如果朱通,能够很快下决心,往各个盐场派人,采取合适的手段镇压这场叛乱,那么这场动乱,应该会被限制在几个盐场,至多就是限制在象山县一个县,根本不会继续扩大。
如果是寻常时候,朱通估计的确会这么去做,不过现在,朝廷吃了个大败仗,地方百姓都知道了,官府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地方上百姓有了底气暴乱,相应的,朱通这些地方官,底气就会小上很多,没有人知道,朝廷还会不会恢复强大,还能不能管得到自己的“辖区”。
因此,朱通才会有这么懦弱的表现,仅仅是因为盐场动乱,他就固守在明州城里不出去,甚至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刺史衙门里,朱刺史很快准备好了酒菜,拉着李云入席,此时,这位朱使君对李云相当客气,拉着李云坐在了自己旁边,叹了口气道:“李兄弟应该也知道了中原的战事,因为这个事,我们这些地方官,比以前难做多了。”
“以前下去收税,下面即便偶尔有刁民抗税,但是有朝廷的天威在上,抗税的情况毕竟还是少数的,可现在呢?今年的丁税,朱某到现在都没有敢派人下去收,生怕下面抗税,再闹出什么乱子,给朝廷添麻烦。”
说到这里,朱刺史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可谁能想到,丁税的事情朝廷都还没有提,盐场就闹了起来,这人心啊…”
朱通敬了李云一杯酒,摇头感慨:“真是说变就变。”
“地方官不好当啊。”
李云跟他碰了碰酒杯,笑着说道:“要我说,朱使君还是太没有底气了,这丁税不下去收,百姓自然以为朝廷心虚了,胆子就会更大。”
朱通闻言,微微摇头:“越州之乱,近在眼前,我哪里还敢在这个当口,去收什么丁税?”
“本来今年,朱某这一任刺史也就做满了,可现在,谁知道那些刁民,肯不肯让朱某人,熬完这一任刺史?”
朱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