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下锚,派人上岸找向导,熟悉地形后再动手。”
“明白!你就放心吧队长!”
……
与此同时,广州城,戒备森严,死气沉沉。
若不是城头还有几个巡城士兵手举的火炬,几十万人的大城,一入夜就像个没人居住的鬼城。
作为一个沿海省城,又地处珠江流域下游,物产丰饶,人口众多,广州原本是极为繁华的,此处与惠州两地,是广东一省最为富庶之地。
明中叶高峰时,广州人口超过百万,珠江主航道内,大大小小的商船络绎不绝,江岸码头边更是船桅林立。
城内热闹地带商铺成片,人头攒动,哪怕入夜后,仍到处莺歌燕舞,人声鼎沸,几乎是个不夜城。
虽说几经战乱,但直至前年,广州一城,还有居民五十万以上,经过去年的大屠杀后,死的死逃的逃,眼下,全城总共不到三十万人口了。
此刻,越秀山下,刚建成不久的平南王府内,同样死一般的沉寂。
除了远处偶尔传来数声若有若无、阴森森的打梆声外,静得连个咳嗽声都没有。
此刻,除了看门的,和巡逻的士兵手中的灯笼,发出的微弱亮光外,王府内外一片黑暗,到处黑灯瞎火。
诺大的王府,就像一座巨大的坟墓,黑黝黝地隐现于一片浓密的树林间。
其实,此刻有一个地方却灯火通明,那就是王府内院后堂,尚可喜的书房。
主人在书房内会客,房外侍立的仆役、丫鬟人数不少,只不过除了主人,杂役人等都悄无声息,噤口不言而已。
书房内,清平南王尚可喜,正半睁着眼端坐交椅,手按茶杯默然不语。
他的下首,麾下将领刘进忠、祖泽清等人,以及其他几个心腹幕僚正小心翼翼地陪坐着品茶。
尚可喜,年近五旬,面容干瘦,两条吊稍长眉,与那一道道深深镌刻在额头的抬头纹组合在一起,显得特别不协调。
他两只眼睛很小,一对耳朵却很大,在干瘦无肉的脸颊后伸出来,显得尤为显眼。
此刻,尚可喜嘴唇上那一撮稀疏的八字胡微微颤动,一双小眼睛中射出的目光带着一股深深的绝望……
按理在自家书房,尚可喜一般都身穿便服。
但今天,他却一本正经的身穿蓝底描金五爪行龙蟒袍,头戴红顶朝冠,肩担蓝面红底五蟒披肩,一串血红的腊面朝珠垂挂于胸前,一直垂过了他那干瘪的肚子上系着的珊瑚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