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奴没多想,毕竟她并不认为傻子也会骗人。
君迁子竖着耳朵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后,才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他长舒一口气。只要他轻轻一动,浑身就剧痛无比,不由然倒吸一口冷气。他踉跄着走到书桌旁,拿起上面的铜镜照了照,吓得差点没把镜子摔了。
镜中哪里还是那个雪白俊俏的少年,分明就是个猪头而已,含情眼种的眯成一条缝,右眼乌青一片,嘴角还有血痕,左脸肿得像含了个核桃那么大,他要走出去,根本没人能认出他来。
虽然有些狼狈凄惨,但看上去很好笑。他看着自己不由然轻轻笑出了声。
可肋骨的疼痛让他又不禁弯下腰。
他叹了口气,该怎么办,绝不能让观音奴知道,否则她又要生气了。
观音奴出神的拖着下巴神游,望向窗外枫叶火红。花月夜的话从她左耳朵进去,又耳朵出来。
说好的一会就来,怎么还没来。又在磨叽什么。
这一上午,她都没见到君迁子的人影。最近他还真是反常。
中午没吃两口,她就急急忙忙跑了回寝殿,身后传来慕紫苏叫她的声音,“你去哪儿啊,今天怎么就吃这么点。”
“不饿!”
慕紫苏看着她的半张饼,拿过来囫囵吞下,“这孩子是怎么了,这么魂不守舍的。”
肖贤用手绢擦了擦她嘴边的油渍,“看咱们哪儿有看小郎君心旷神怡呢。”
“也是啊,君迁子生的可真美,有时我都不禁看呆了。”
他扳过她的脸,让她注视自己,“他哪里好看。”
慕紫苏笑骂道:“老不正经,孩子的醋你也吃。”
他灼热的亲吻上她的唇,似耳语般轻声,“对,谁的醋我都要吃。”
“……”
观音奴手里捧着两块刚出锅的桃酥,跑回寝殿,可她四处寻找都没找到君迁子。她回屋坐在榻上思忖半晌,想他到底去哪儿了。不是生病了吗?难道、他真是鬼蜮派来的细作!?故意装失忆装可怜装傻博取同情!?实际是要窃取长生宫什么机密?!
她目光一瞟,忽的瞟到了桌上崭新的笔匣子,上面盖着万安坊的印泥。
她奇怪的打开,里面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红湘妃竹紫毫。
——这、这是哪儿来的!?饕饕婆婆送自己的?!
不对,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君迁子,最好抓他个窃取情报的现形!
观音奴飞奔而出,挨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