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贤总要比慕紫苏先起一会,摸摸她熟睡的脸,然后披上道袍去厨房。削瘦的双肩披着袍子,濡湿的双手在阳光下分外白皙,漂亮的指骨捏着面团,将掌心温着的桃花水温柔的浸入。好像也把他心里最温暖的地方,满怀深情的也揉进去。
世间最难得的事便是刚好他喜欢做,她喜欢吃。
厨子们打着哈欠走到门口看到他的背影,就知道他又在给掌门做早点了。
炸个油条都能那么赏心悦目,大概也只有他一人了。
他就是想这样百年如一日的先比她起一会,给她做早饭。
观音奴是顺着味儿寻么来的,然后就没能逃过他的絮絮叨叨。
他说,他还记得她怀九龄那会,母子力量都过强,她常常控制不住,每次胎动,都是惊天动地的。动辄激荡的元气就会把一颗树劈成两半,房倒屋塌,鸡飞狗跳。
他只好去为母子俩一一修补。
偶尔要吃一些极其稀罕的东西,他就要早起贪黑的去给她寻来。不管是深海里的珍贝,还是天上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她挺着肚子靠在榻上玩九连环,他把食物切成很小很小,一口一口喂给她。
“过来。”
说着,慕紫苏也把果子喂给了他。
得到了夫人的赏赐,剑仙好开心。
肖贤一脸幸福的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对观音奴身边的青枫道:“小青枫长大后,也要找一个像饕饕婆婆可爱的女子为妻啊。”
观音奴看他一脸甜蜜的回忆,心中恶寒,然后就打算带着青枫溜之大吉。
肖贤对着她的身影道:“你去哪儿,不吃饭了么。”
她挥了挥手,“我听你说故事就饱了。”
慕紫苏常因自己记不起过去之事而苦恼,她担心失去记忆的自己,不是他爱的那个紫苏。肖贤告诉她不要紧,然后他就一件事一件事的讲给她听。每到动情之处,她都好似历历在目。她笑着说怪不得打她记事儿起,就常对着他犯花痴。算来他们从前世到今朝,相处都有四十年有余了,实在是将彼此熟悉到了骨子里,那新婚时的如胶似漆,和她对一剑独秀的心花怒放也渐渐变为普通夫妻的岁月静好。
二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拌嘴,肖贤从不生气,反把其当成乐趣。而慕紫苏只要看着他这张盛世美颜,气就消了大半。
肖贤也给慕紫苏做了一把竹椅,两个人会一起晒太阳,下下棋,吃些点心。他拉着她的手问她,“你瞧我们像不像左手拉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