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要重新开始熟悉我的身体。
尤其是我的双腿。
他们没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我逃走,现在又被机械义肢取代,我真的觉得自己挺废物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废物居然能苟活下来,甚至还享受到了当今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服务。
学会使用机械义肢来走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当然也没有那么简单。
这句话并不矛盾。在我不知道是第几次摔倒在地后,我索性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练习室很大,而且明显不是专门为我一个人设计建造的。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透明天花板上方阴沉的天空,我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谁救了我?
是高桥银子的家族?那个几乎可以说支撑了整个新东京市现有政府结构的清水家族?
我很快摇头,并不觉得这样一个通过与旧神接触换取本不属于自己的富贵荣华的扭曲家族会真的大发善心,更不觉得高桥银子会在清醒后因为内疚而救我。
我越来越清醒的认识道自己对于这场人与神的游戏来说是何等的微不足道。或许他们有千百种方式把我处理掉,但绝不会费尽心思组织这么多医疗专家来救治我。
那么还能有谁呢?
这是我这些天除却熟悉自己的身体以外最常思考和探索的问题。
我尝试从我身边每一样东西上寻找线索。
起初是那些对我非常友好的护士和医生,可他们都明确说自己签了保密协议,因此不能和我透露哪怕一丝一毫的真相。无奈之下我只好转移注意力到我所能接触的各种物品上,希望通过它们来了解我的处境以及我的恩人。
可对方做的真是太彻底了。
这里几乎可说是应有尽有,但唯独没有能够让我查明真相的线索。
不过我也并非全无收获。
起码我能确定我现在已经回国了。我在室外的活动区看到了立于山川之间,高耸入云的观测基点,也看到了熟悉的梯田和田间劳作的农民。
这些熟悉的画面让我倍感安心的同时也让我大概猜到了几种可能。
但真等到他们来见我的时候,我却发现我这段日子的探索与发现纯粹是浪费时间。
……
“他最近情绪如何?”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走下私人飞机后就开始和这座私人医院的负责人谈论起这里唯一的病人情况。
负责人是个和蔼可亲的白发老者,他背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