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看不出具体形态,但沈牧通过自己的经验,还是能从这些或模糊或清晰的气息变化中,判断出那些是凶猛的妖兽,那些事温顺的小虫,那些是林间的精灵,那些是人,那些不是人。
但当灵识继续扩散下去,沈牧的灵识感应开始模糊不堪起来,连那些气息的变化都无法判断,甚至灵识涟漪一片昏暗。
若说此前是灵识溪流,那现在当沈牧彻底放开束缚,让灵识无休止的扩散,他的灵识就是死寂的汪洋,汪洋之中溪石自然渺小不可查,死寂的汪洋当然也不可能对生灵产生反应。
当灵识涟漪中变得死寂,沈牧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拉伸一般,变得扭曲古怪,一种极为荒诞的,无法形容的奇妙感觉,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犹如无数双大手正在拉扯他的灵魂,一种灵魂被撕裂的痛楚在沈牧灵魂深处蔓延。
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并没有让沈牧收回对灵识的控制,相反他在极力压制痛楚的同时,还在努力的让灵识扩散的更远更广,哪怕这样的作为让灵魂的撕扯更加痛苦,他也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
一边是无边的死寂,一边是一潮高过一潮的发自灵魂的痛楚。
死寂的汪洋里看不到一丝温暖光芒,到处充实着负面的冰冷绝望,常人无法想象这样的空间该如何坚持,换做任何一个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在触及那丝冰冷的一瞬间便已经崩溃沉沦。
但沈牧没有崩溃,也没有沉沦,他在坚持,他的意识无比的清醒。
可也因为沈牧的清醒,这痛苦,这死寂,反而无数倍的翻增,晃动着沈牧的本心,在他的道心上刻下一道道细纹。
细密的汗珠从额头聚成一股细流滑落,唇畔苦涩的汗泽在嘴中徘徊蔓延,沈牧的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嘶鸣,整个身体像打摆子般的颤抖。
“难道这就是我的极限了么?”识海中沈牧睁开赤红的双目,眼中的痛苦如干裂的大地。
“不!这不是我的极限!”
沈牧发出一声嘶吼,目光落向灵门中的真神之魂,眼中显出片刻的挣扎,他知道真神之魂是他的根本,但现在他所面对的是新生的未来,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做出一些抉择。
犹豫只不过一个念头,下刻沈牧便咬着牙点向真神之魂。
铮!
如剑芒破空,两道灵芒从真神之魂的双目中绽放,两道灵芒落入沈牧眼中,一股莫测的力量涌动在沈牧体内,这一刻沈牧的脑海一片空白,灵魂撕裂的痛苦稍有缓解。
沈牧的脸上露出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