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畿笑道:
“这有什么可说的?又有什么不清楚的?在哪收缴的脏污就在哪里存着,等到查明缘由自然就会将赃物归还。”
兰子义道:
“那些东西的来由我已说的清清楚楚,你们强行扣下却要污蔑那是赃物,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你说我被你扣下的东西还在原处放着,那我就要派人过去查看。”
杜畿冷笑道;
“朝廷自有法度,其实卫候一句话便想查就去查的?要是人人都像卫候这样想查就查,那各地衙门就什么都别干了,天天应付你们这些豪强都忙不过来。”
兰子义道:
“杜大人说是我被你扣下来的东西放在原处,我要去查你又不让,现在我亲眼见到我被你扣下的银子流通市面,还是被你们兵部借做赏银发放给了将士,你对此作何解释?”
杜畿问道:
“卫候当众指控我,可有证据拿出来?”
兰子义从桃逐鹿那要过银子捧在手上道:
“我和我二哥认过了,这锭银子就是前几日我二哥押运渡江的那批银子,上面还印着曹记
钱庄的铭文,杜大人你们私自挪用扣押货物,这个罪可怎么定啊?”
说来杜畿也不愧是官场里摸爬打滚混上来的老油子,顶着清官的名号却一点也不迂腐,哪怕兰子义物证在手,杜畿脸上也没有半分异样,他只说道:
“卫候,天下银子都长得一样,你从哪能认出这就是京口扣下的那一批银子?至于铭文,银子那么软,卫候想刻什么随意就刻上去了,我哪里管得了你。”
兰子义继续冷笑道;
“各家银号都有各家银号的模具,那铭文花纹都是模具上刻好的,浇筑银锭时自然代出铭文,只能将这铭文抹掉,根本没办法把这铭文刻上去。”
高延宗跟着兰子义说道:
“高某在县中做官多年,很是熟悉大正各地银库使用的官银,无论是形制还是银锭铭文高某都牢记在心,这次给的赏银无论和天南海北那个库存的银锭样式都不同,反倒是和私家银号,确切的说是曹记钱庄银锭的样式相同,这绝对不是朝廷银库的官银,卫候说的没有错。”
人证物证俱在,搁给一般人这会早就承受不了压力了,与杜畿同来的杜京这会额头就在渗虚汗,可杜畿哪是一般人,他只是哼了一声然后便说道:
“扣卫候银子的是京口府衙门,赏军中将士的是兵部衙门,给兵部调拨银两的又是户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