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作揖鱼公公才发现。
“公公,子义来迟了。”
鱼公公见兰子义过来又喜又怒,他指着兰子义骂道:
“臭小子,晚上干嘛去了?找你却找不到!”
鱼公公当然知道兰子义晚上干了什么,兰子义也知道鱼公公知道,但周围人并不知道,那个带兰子义前来的旗总本想上前小声和鱼公公说原因,兰子义却扬声直接说道:
“我让仇家两位先生替我搜罗了些石碑青铜器,已经运到城内,我今晚正好有时间,便去观摩了一番。”
杜京闻言冷笑道:
“卫侯好雅兴,鬼节不在家里呆着反倒出门玩金石,有这道理吗?”
兰子义转脸看向杜京,来到近处兰子义也终于能把杜京看个仔细。杜京身穿鳞甲,甲胄看着还颇为精致,只是他头上却没有头盔,发髻也乱做一团,他还有一条胳膊正吊在胸口,上臂帮着绷带血已经渗出来一大片。再看他周围其他的校尉兵和差役,各个都是鼻青脸肿,血污满身,每一个看着像人的。
兰子义笑对杜京道:
“当然没道理了,我其实是应我爹的安排晚上去武庙给我爷爷牌位守灵,但跪一夜多无聊,我便想找个有意思的去处。”
杜京瞅着兰子义闷闷的喘了一口气。这两人的关系非同甚是复杂,两人亦敌亦友,既互相提防又相互利用,今次杜京半夜截船也是因为兰子义提供了情报。杜京看着兰子义,扬起那支还能动的胳膊指了指周围的尸体和鲜血说道:
“卫侯既然要找有意思的去处,那么此地如何,够不够有意思?”
兰子义掏出手帕障面,他看着挺尸在街道口的黑影人尸体,桃逐兔的刀还插在那人身体上,又看向小巷口太监的尸体,桃逐虎的刀亦插在那人身上,其他死在外面的军士尸体亦是保持原样,小黑巷里现在也被火把照亮,正如桃逐鹿所言,那里面已经变成了屠宰场。
杜京和台城卫们到底都是专业人士,他们知道要把现场保存好,现在已有县里的仵作过来验尸,还有人正在画像记录现场情况。兰子义粗略扫过现场后对杜京说道:
“谁人又会把屠宰场当做趣事呢?”
杜京对兰子义的做作嗤之以鼻,他冷哼道:
“卫侯别说你不习惯血腥味,谁人不知你在灭贼时见到的场面只比现在血腥?”
兰子义转向杜京说道:
“血腥味无论放在何时都只会令人恶心。杜大人有什么话就请直说,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