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公公听闻此言手指头不经意的抖了一下,他本想继续呵斥程精忠,眼中却接到了脚下兰子义递来的眼神。鱼公公深吸一口气想了想,然后他放缓语气问道:
“竟有此事?”
程精忠听道鱼公公发问,以为鱼公公被他说动,连忙抬起头来,他仰望这鱼公公苦苦哀求道:
“公公,此事千真万确啊!那日杀了钦差的鞑子就是鸿胪寺里的铁木辛哥,他和兰子义是拜把子亲兄弟!当日被埋伏后我还纳闷,钦差大人的巡视路线乃是机密中的机密,怎么会被塞外杂胡杂胡知道。现在我明白了,就是兰千阵、兰子义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把大人的路泄露出去的!公公你可不能听兰子义的鬼话呀!”
鱼公公闻言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疑惑道:
“这世上长的像的人多了去,你怎么知道抓的就是那日伏击你的人?杀你们的部落都是丘豆乏的人,现在还在草原上当马匪呢,怎么会道京城来?”
程精忠闻言一把撤下纱帽头套,露出自己骇人的伤疤,他哭诉道:
“公公,只凭这一只耳朵我就不会认错人!那日我被他割耳朵时我便一心一意记下了那鞑子的样貌,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千真万确啊公公千真万确!就是那铁木辛哥干的,公公您可要主持公道啊!”
说着程精忠便哭了起来,而其他几个百户也跟着一道扯下头套跪地哭诉。
这么多中级军官齐声痛哭,可见事态严重,鱼公公乃是掌权多年的老东西,自然知道此事需要小心处理,更何况这事本就是他鱼朝恩自己的意思,万一露馅那可是不好收场。
鱼公公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低头看着兰子义问道:
“子义,可有此事?”
兰子义闻言自然说道:
“绝无此事!我以我兰家列祖列宗担保,程百户绝对是看错人了,此事需要详细核实,公公切不能听信手下一面之词。”
鱼公公闻言冷笑道:
“好你个兰子义,发毒誓都发到自家先人头上了。反正你家祖上全是在阵中挨千刀死的,也不差你这点咒。”
兰子义心知鱼公公是在取笑他睁眼说瞎话,而程精忠也听出了鱼公公话里的异样,程精忠以为鱼公公信了他的话,赶忙趁热打铁道:
“公公,此贼悖逆已极,待我将他抓回洗冤寺里去严刑拷打一番,保证他把知道的全都招出来!”
鱼公公闻言喝道:
“不可!”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