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向兰子义,窗外街道已然宁静,屋中只剩下月儿的赤足踩在地板上的沙沙声。
走到床前月山间正要开口,不想兰子义却张臂将她保住,同时兰子义将头埋在她胸前,只是太息,不发一语。
月山间将灯放在一旁几上,等候片刻月山间笑道:
“卫侯是受了什么委屈,居然找自己的女人诉苦。”
兰子义没有动弹,他把脸埋在胸间说道:
“我梦见那些死去的将士们了,在寿春城下。”
月山间闻言也张开双臂抱住兰子义,她笑道:
“卫侯剿贼回来都不见做恶梦,今天居然做恶梦?怎么,白天打人把自己吓着了?”
兰子义笑着推开月间,他展臂向后撑住床,仰头看向窗外天空,兰子义自嘲道:
“是啊,为什么之前不做噩梦,今天却做恶梦。”
月山间为兰子义倒了一杯水,她端着水杯坐到兰子义旁边笑道:
“那是因为卫侯往日杀贼问心无愧,今日打人乃仗势欺人,心中有愧。”
兰子义闻言转头看向月山间,月儿的话让他想起了之前不知山上拜访极乐禅师的经理,当时禅师便曾告诉他,人需要接纳自己。
兰子义闭上眼笑了笑,他叹道:
“原来如此,我仗势欺人让我心怀愧疚,心怀愧疚又让我想起了我最后悔的事情。我不愿接受那个仗势欺人的自己,我不愿接纳自己的愧疚,故而我的愧疚化成了我梦中的累累尸骸,让我寝食难安。
我刚要拒绝我自己便遭受了此等梦魇,极了禅师诚不欺我。“
月儿听闻极乐的名字眼眸一亮,她道:
“卫侯居然见到了极乐?”
兰子义转身拥住月儿,两人缠绵悱恻之际兰子义说道:
“见过,当日好是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