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轿的人,他知道兰子义没病。但杜畿刚刚被鱼公公呵斥,现在心有余悸,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开口数落兰子义。
接着兰子义转向章鸣岳,拱手道:
“章首辅,隆公公所言不假,我的确是因为先锋在前,走的迅速,所以一直与戚侯在前与敌交战,鱼公公身监大军在后,并不能与我这先锋想提并论。”
兰子义不是傻子,他与隆公公不过几面之缘,隆公公冲他发火他可没那心情去忍,不过他也犯不着回头去惹,鱼公公替他当面解围他一定要报答。所以兰子义这一番话便主要替鱼公公开脱。
此时的章鸣岳与平日兰子义所见不同。首先章鸣岳很疲惫,可以看出这几日内阁当中的拉锯让他精神损耗巨大。其次章鸣岳却显得很有活力,他的眼神当中透露出了一种高深,同时还散发着一种精妙绝伦的气息。他盯着兰子义微笑不已,那微笑不是冷笑,一点也没有让兰子义察觉道章鸣岳的恶意。章鸣岳的目光似有似无的穿透了兰子义,勾起了兰子义强压在心底的悸动,只差一点便能惹得兰子义心绪不稳。
看章鸣岳的样子肯定有话要讲,但他嘴唇动了好几下都不见出言,显然他是在考虑自己的措辞,以目前形式章鸣岳要出言进逼,追问兰子义军中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最后章鸣岳还是选择更为稳妥的言论,他问道:
“那卫侯可曾听闻德王围猎的事情?”
兰子义摇头道:
“我忙于前线战事,未曾听说此事。”
兰子义这句话就是刚才鱼公公“未曾听说”一句的加强版,看似为德王隐瞒,实则为自己开脱。
章鸣岳闻言没再追问兰子义,鱼公公在替兰子义撑腰谁都看的清楚,只要鱼公公还在这坐着,就没人想直接去找兰子义的麻烦。
章鸣岳不再继续纠缠兰子义,只是他在转头去向其他方面时对兰子义说了一句话,他道:
“卫侯,硬抗妖贼那么久,辛苦你了!”
此一言无棱又无故,可在兰子义听来却如同万斤巨锤那般生猛,一下就敲碎了他心中的大门,被兰子义强压在心内的思绪一股脑的全都涌了出来,沾满脑海。一边兰子义的心里在不断的叫骂“若不是你章鸣岳派解宣明来碍事我在裕州就灭贼了,你在这里说这漂亮话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么”,一方面兰子义心中却感到了一股被自己极力否认的暖流,能被自己的偶像点名褒奖,那是一种怎样的荣幸啊!
兰子义混乱的思绪自然流露到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