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鹿正骨那一下疼得张偃武骂天骂地,污言秽语不绝于口。
兰子义站在张偃武对面笑看着他骂完脏话,然后不无调侃的问道:
“张公子生在京城,长于官宦世家,没想到骂起人来这么厉害。“
张偃武笑着答道:
“我是生在京城,但我可不是什么官宦世家,卫侯不要望文生义。再说生在哪和说不说脏话也没什么关系,卫侯你长在北边军营里面,按找出生地来看要是一句话里有干净字那不得遗笑四方吗?“
兰子义对这张偃武微微笑了下,说道:
“其实我在跟随德王出征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当兵,我一直都想做个读书人。“
张偃武听到兰子义这话怅然若有所失,他两眼的焦点从兰子义身上移开,投向头顶,张偃武应该是想去看林外的天空,但密密麻麻交错在一起的树冠却挡住了张偃武的视线。
能不能穿过树冠又有什么区别呢?就算能看到林外那里也是乌云一片。
张偃武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像流沙一样慢慢流走,他说道:
“卫侯,别想了,无论什么民户都能考上功名作书生,但你我不能,你我是藩镇,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被烙上出身了,除了这一条路走到底外是不可能改自己的命的。“
兰子义并不赞同这话,他立刻就想开口反驳,但看着张偃武那张脱力之后变成无底深渊的面孔,兰子义打住了他的话,并将他的目光移开。兰子义不敢在继续去看张偃武,他怕自己的精神也从张偃武那里流走,一点不剩。
桃逐鹿见张偃武胳膊没事之后用撕下来的那条袖子为张偃武固定胳膊,在兰子义与张偃武说话的这会时间里桃逐鹿已经帮张偃武固定好了胳膊,等张偃武把话说完后桃逐鹿便说道:
“没事了张公子。“
张偃武站起身来动了动他的肩膀,然后对桃逐鹿说道:
“你管一条手动不了叫做没事?”
桃逐鹿指着张偃武被裹住的右肩说道:
“你要是再这么乱动那你的胳膊将来会经常性动不了。”
张偃武听到这话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声,但他听从了桃逐鹿的建议,不仅没再继续耸动那个受伤的肩膀,还专门留了一份心保护肩膀不再被碰撞。
张偃武指了指跟来的两个军士,示意他们来为自己披上蓑衣,顺便将腰间马刀从右挎换成左挎。
兰子义见状说道:
“张公子这样子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