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们便可拿起竹竿和顶叉,开始打椿头。”
闻一鸣夹起碧绿幼嫩的椿树叶,放进嘴里,清香扑面,甘甜鲜美,满意道:“我记得汪曾祺先生曾经这样评价椿叶,所谓一箸入口,三春难忘!”
“香椿头那股冲冲窜窜的清气,最是清凉泄火,令人身心为之一快。香椿头洗净投开水一烫,切碎与豆腐凉拌,浇点小磨麻油,不待举筷,那动人的色香味早已由眼底飘入口中。叫人神情和口舌都为之一爽!”
说到这里,勾起闻一鸣儿时回忆,动情道:“我们老家有句老话,雨前椿头雨后笋。打椿头非常讲究时令。所谓雨前椿头嫩无丝,雨后椿头生木枝。”
“在我们家乡那里,只打侧枝和旁逸斜出的将舒未舒的芽叶,而不会去碰主枝顶端的壮实椿头。打下的椿头一时吃不完,我奶奶就晾干腌起,放入吸水坛子里封好,不管隔多长时日打开,都是那样壅香绕鼻,甚至连颜色都没有多少改变。”
“还记得小时候,奶奶会将采来的香椿头切成细丝与煎黄的蛋皮同拌,码在白瓷盘里,淋上熬熟的菜子油,盈绿轻红间着灿黄的整盘端上桌。”
“不说吃,光是看,要多养眼有多养眼。嚼一口这样的香椿头,让清气在嘴里缓缓蔓延,那感觉就像把春天含在嘴里,一点点地品味享受……”
一句话勾起所有人对儿时的回忆,刁老爹笑道:“山民将香椿头当做小葱芫荽那样用来提鲜去腥气,比如煮鲜鱼汤,撒上点香椿嫩叶,吃了鱼肉之后,那滋味,再饱还可以连喝两大碗。”
“苗人离乡出外,所带的干粮中,就有香椿馃,又叫盘缠馃,吃着这样的馃,千里万里不忘家园。”
闻一鸣笑着点头道:“说起香椿,好多人喜好把太和香椿推为极致。什么所谓的紫油椿、黑油椿、红椿和青椿,又以紫油椿质量为最。”
“相传唐时紫油椿曾专做贡品,每至谷雨前后,驿道上的快马驮的就是上等紫油椿芽,昼夜不停飞驰长安。真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香椿来!”
“我不知道故乡的香椿是什么品种?只知道全部是嫣红的叶,油亮的梗。老辈人传说那是布谷鸟啼出的血溅在上面染成的,因为布谷鸟总是喜欢停在高高的香椿枝头悠长啼鸣,一声声传播春的消息。”
闻一鸣缅怀道:“总之在我心里,最美不过故乡的味道!”
“说得好!”
阿公见多识广,能看出对方的真情实意,赞叹道:“先生情怀让老朽动容,故乡对于我们苗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