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经望着杜春风一行的背影,渐渐消失,顿了顿,说道:
“我中止与杜春风的卖船生意,便是给了邵公子面子,由此,你日后与他在一起,自然就没了什么隔阂。
与此同时,
我又将安南天让出去,便是不愿与杜春风交恶。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积聚万贯家财,如同集腋成裘,何其艰辛,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破家灭门,可就是旦夕之间。”
说完,深叹一口气,转入了内院。
郝柏痴立半天,父亲的话,他是似懂非懂,但正因为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他却也不敢去胡乱辩驳。
......
......
“安师傅,在泉州城里,可有你的妻儿老小?”
路上,杜春风与安南天并肩走着,说道。
“在下未曾娶妻,父母也早已去世,呵呵,算是孤家寡人一个。”
安南天笑着答道。
“今日买船之事,颇为蹊跷,安师傅如何看?”杜春风说道。
安南天低头犹豫了半天,反问道:“在这里,公子难道有什么仇家?并且势力不小。”
“此话怎讲?”
“刘氏船坊是方圆百里排行第一的大厂子,东家是财大气粗,等闲人家想号令于他,简直就是笑话,此其一也。
其二,郝经郝东家也是巨贾,近年来盈利巨大,官面上的关系很是不错,通常而言,决不会因为郝公子的一番话就改变了主意。”
“既然如此,那么安师傅为何还愿意跟着我,不怕被牵连进去吗?”
杜春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只关心航线,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你们这些东家作主。何况,不就是买船吗,多大点事?”
安南天认真的说道。
“你有路子?”杜春风说道。
“大食人。”安南天言简意赅的说道。
这人的确有些怪,时而惜字如金,时而滔滔不绝。
大约是技术男的缘故吧!
“去年跑昆仑洋,途中,有一伙大食人的船队在风暴中迷了路,是我将他们带出来的。”
沉默了片刻,安南天说道。
“知道他们在泉州吗?”
杜春风问道。
“或许是杜公子运气好,前几日在港口,我恰巧遇见他们,说最近不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