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杭秋在往客船上走,秦代言也正在往客船上走。
他悄悄的去见了钱列,将杜春风偶染风寒的事作了通报。
人吃五谷,生病是再自然不过的,没有人会怀疑,何况染的又是司空见惯的风寒。
对于杜春风不幸病倒在这个小地方,钱列表示很遗憾,假如换个热闹的城市,他们甚至可以忙里偷闲去喝个花酒,耍上几把牌九。
回到船上,木叔夫妻已经在作撤离的准备,其实,无非是趁着天光明亮,沿着汉水边缘的小径,先探探路而已。免得到了晚上,摸黑赶路,深一脚浅一脚掉进水里,那便极为狼狈了。
秦代言站在船头,瞧着在江边草丛中钻进钻出的木叔夫妻,有些不屑。他们装作在寻找一种药草,据说对风寒的疗效极好。不过,最终能否如愿的找到,便要看运气了。
直到郁杭秋阴沉着脸,告诉他杜春风的风寒有加重的迹象,暂时已经不能上路,他的神色才有些慌乱起来。
泰山宗宗主,不但在宗中是顶级的大物,江湖上,官场上,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地位极高。这样的人物,他自然是从未见过的,更没有与之联络的方式。如果杜春风真的一病不起,将一条小命丢在了鄢城,那么,迎接宗主一事也就算是黄了。
这个消息一定是要早早的透露给钱列的,否则,今后出了什么差错,知府大人震怒之下,那种后果他可是承受不起的。
秦代言想着,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滞了滞,微微躬着身子,双手捧着肚皮,苦着脸,说道:
“郁哥儿,我今日不知吃坏了什么,有些跑肚拉稀,刚刚就是去岸上蹲了好一会的茅厕。
如今肚中又隐隐有发作的迹象,恐怕又得去茅厕中折腾一阵子。
杜上使身子不适,身旁不能缺人照顾,你实在是在此久留不得。不如就将下榻的客栈告诉我,待会儿我先去医馆瞧瞧大夫,再慢慢寻过来。”
郁杭秋看了一眼,想笑。
咳嗽了几声,还是忍了下来,说道:“客栈叫回头客,你上岸一打听,十有八九就会明白。”
秦代言双眉紧锁,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看上去极是痛苦,抱着肚子道声谢,就蹒跚着跑向了岸上的农家旱厕。
这装病的毛病,难道也能传染?
骗人怎么一点新意都没有?
郁杭秋摇摇头,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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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西沉,有余